俗话说的好:富人靠科技,穷人靠变异。
嗯,这么说并不准确。可明朝现在虽不算富,和后金相比,却还是相当于地主和叫花子的差距。
所以,火器虽然厉害,消耗也是巨大,就算后金想玩儿,也没那个技术力量和资源投入。
也只有靠着犀利的火器和严整的战阵,步兵才能够击败骑兵,这在世界战争史上有着相当多的战例。
当然,这也需要步兵具有能战敢战的经验和技艺。换成历史上明末连饭都吃不饭的明军,火器再先进,也是没用。
其实,火器的发展和运用,在元末明初的战争中就已经展现出了异采,为汉民族击败异族统治立下了汗马功劳。
时隔数百年,明军的火器再次傲立于世,军队更是逐渐具备了近代化的作战理念,倚仗这样的优势,再一次向异族发起了猛烈的反击。
建奴选择的这一大片丘陵地带,固然对明军的战车推进造成了很大的阻碍,可对他们的骑兵优势,也是不小的削弱。
当然,尽管建奴号称骑射厉害,可他们的主要作战方式并不是以骑兵冲阵。而是先以重甲步兵打乱明军战阵后,利用骑兵的速度优势进行追杀。
或许这也是世界上骑兵常用的作战方式,很多战斗的巨大战果也不是在厮杀中获得,而是依靠的追杀溃兵败兵。
在此次作战中,明军突出的精锐部队成功吸引了建奴出击,并牵制了数倍于己的建奴围攻。
而为了阻援,建奴又不得不放弃自己的一些优势,在丘陵地带与明军展开了面对面的血战厮杀。
弃长就短,建奴还是低估了明军的战力、火器的凶猛,且高估了自身的力量。
而明军的战力再度大幅提升也出乎了建奴的意料,这主要是燧发火枪的换装、火炮的大量配备所造成的。
更快速的填装,更密集的队列,使得火枪攒射的威力比火绳枪差不多提高了一倍还多。再辅以能够快速施射的佛朗机炮,阻援的建奴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密集火力的杀伤。
野地里战车推进困难,明军索性抛下战车,以多个小型步兵战阵向前交替突击。炮兵则抬着大明重迫和掷弹车跟随步兵前进,不时地向建奴进行轰击。
孔有德、张盘都亲临前线指挥作战,各级军官更是身先士卒。而督战队,尽管不好听,可还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从东江开镇到现在,督战队便一直存在。其他的明军部队也是一样,而这个规矩,连朱由校也没有进行改动,甚至还通过军法官进行了加强。
而每次战斗,对明军来说都是一次锻炼和洗礼,也淘汰了一些怯懦畏战者。说是淘汰,其实就是军法处置、砍头示众。
或者是阵前就被当场砍杀,或者是战后当众行刑。尽管残酷,可没有严刑峻法,又如何打造出敢战之军?
即便是后世,对于逃兵的处置也是极为严厉的。当兵不怕死,怕死别当兵。没有这样的信念,肯定不是一个合格的兵。
也正是严格的训练,战斗的不断锤炼,以及一次次严酷军法的震慑下,明军的精神面貌才逐渐有了脱胎换骨的改变。
但没有经历大规模的野外作战,不仅建奴低估了明军的战力,连明军的将领也不敢高估己军的力量。
当面对面的血拼厮杀真正展开时,无论是建奴,还是明军将领,其实都有意外的感觉。
明军的火力太强了!建奴是震骇,包括亲自指挥作战的代善在内。
射击,迈步、射击,向前,射击……
在不断升腾而起的白烟中,明军的数个小方阵喷吐着死亡的弹雨,顽强而坚定地向前挺进。
一排排激射的铅弹,将建州勇士一个个地打倒,不管是军官,还是士兵。即便是身着重甲,在近距离也承受不住数颗廉价的铅弹。
而在这几个充当前锋的明军方阵之后,又是数个小方阵交错,交叉的密集火力将冲进方阵之间空隙的后金兵打得人仰马翻,伤亡惨重。
野地里的明军方阵已经令代善吃惊,沿着官道推进的明军以炮车为先导,在两翼野地里的步兵方阵卫护下,则更加凶悍难挡。
轰,轰,轰!三炮连发,无数霰…弹横扫着前方,如一股旋风,无差别地将后金官兵扫得七零八落。
这已经不是阻挡骑兵进攻的战车,而是载着佛朗机的炮车。既然野地难行,明军便把炮车集中,沿着官道边轰击边前进。
代善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心中后悔。
不是后悔发动了此次攻袭,而是后悔没在官道上进行破坏。哪怕挖几道壕沟,也不会让明军的火炮如此猖狂地发威,屠戮己方军兵啊!
还有——明军的火枪攒射太凶悍了,这不是以前见过的情景,更不是他预想中的战斗。
如果代善知道几百年后的八里桥之战,他的肠子都要悔青。
数千配备刺刀的前膛燧发枪和滑膛炮的近代军队,粉碎了上万英勇骑兵的反复冲击,以极悬殊的伤亡比取得了胜利。
只以装备而论,明军已经相差不多,但离近代军队的标准,还差得远。即便如此,主要对付的是弃马步战的装备冷兵器的敌人,占据优势也并不意外。
炮弹、火枪、刺刀,今天终将成为建奴的噩梦。
而没有机动优势,无法迫使建奴骑兵进行面对面战斗,不能掌握战斗主动权的明军。终于逮住了机会,充分发挥火力,离获得胜利也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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