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之前,方寸便已在典藉之上看到过!
世间炼气士,皆寻宝药灵矿,天藏地脉,以提升修为,修炼术法。
此等种种,皆可称之为大药!
而世间大药,种类繁多,五花八门,却惟有一种,乃是公认的天地第一大药!
人!
人,便是天地第一大药,没有之一!
原因也简单,人皆有先天之气,而且还是诸灵之长的先天之气,而炼气士修炼的便是先天之气,便是他们依靠种种法门,修炼出来的后天之气,也会让它尽可能的接近先天,后天之气愈是与先天之气相近,便愈是精纯凝炼,术法愈强,所以,还有什么比先天之气更好的?
人,则是抽取先天之气的最好材料!
世间邪法,若真是细究了去,却是多半皆与先天之气有关!
“炼妖法……”
方寸认真问了,众学子闻言,倒也有不少好奇,向南山盟五子看了过来。
与这南山盟五子相比,他们也确实都缺了点历练。
而那南山盟五子,听得方寸认真询问,便也莫名感觉有些满足,并不介意解释给他听。
那位模样比孟知雪差了一点儿的小仙子梦晴儿笑道:“方二公子到底还是在书院呆的时间短了些,你或许不知道,这些匪祸之中,倒确实时常躲着一些散修与犯过大罪的炼气士,最爱修炼邪法,提升实力,诸般诡邪之术,懂得怕是比咱们书院的座师们还要多呢……”
“但惟独这夺人先天之气的法门,他们绝不敢触碰!”
“夺人先天之气,借此炼丹炼药,或益寿延命,或炼器制药,乃是炼气士第一大罪,一旦被人知晓,人人得而诛之,他们可是比普通人还要更怕有人这般修炼呢,毕竟普通百姓,还有书院与城守的庇护,可是他们却自生自灭,一旦有人修炼邪法,岂不是先拿他们开刀?”
“所以一旦有人拿人来修炼邪法,他们非但不会包庇,反而群起而攻之!”
“这般讲来,倒也有道理……”
方寸暗自思忖着,便又想到了其他几个地方。
自己以前确实出门少了,很多事情,都是凭卷宗之上得来。
而很多事情,却是不会落于卷宗之上的。
不过梦晴儿说的也有道理,有些事情,这些匪寨们说一句,比城守都好使的。
原因很简单嘛,人家毕竟是道上的……
许多事情,城守都不敢随便做,江湖中人却是百无禁忌的。
既然他们也将此等邪法立作禁忌,那想必也真就没有多少人敢做这等事了……
……
……
“其实方二公子担心的,也未必没有道理!”
倒是孟知雪听了他们的话,缓缓抬头,看了方寸一眼,见他若有所思,便淡淡道:“虽然大部分散修与恶匪,都不敢染指此事,但也难保有什么厉害的妖人流落到此,坏了规矩,所以这些匪祸也要查的,退一步讲,纵是他们与此事无关,但想想他们平时劫掳商队,绑架勒索,甚至还庇护了一些恶丐,诱拐幼童,挖眼行乞,种种恶事,总是不可轻易放过去的!”
众人闻言,尽皆点头。
倒是那一开始笑方寸的聂全,听出了孟知雪对方寸的维护之意,脸色稍有尴尬。
一边的鹤真章见聂全脸色不悦,便也笑着开口,打圆场道:“既行歹事,便早晚要他们付出代价,这本就是咱们南山盟的志向,不过,此番出来,还是要查清榆钱镇百姓失踪之事为要,此等离奇邪诡之事,若不是匪祸所致,那便多半是深山里的精怪妖魔所为了……”
众人闻言,便皆点头认同。
聂全冷笑着道:“这些妖物,最是可恶,那些悍匪邪修,好歹还是人,既然是人,行事便有些底限,而妖物种种,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炼气士甚至邪修们都守得一些规矩,他们却从不去守,甚至故意行事,与人族为食,平日里,偶有一两只妖魔犯戒,害得一二人也罢了,可若是他们胆敢一夜之间掳去了数百名百姓,那便是走到了死路,绝不可以饶恕!”
周围众人听得,尽皆附和道:“匪祸与山间野怪,本是柳湖百姓最大的两种威胁!”
“我南山盟学子,早晚要将这两大祸患给除了……”
“是极,是极!”
众南山盟弟子一片附和,群情激愤,热血激昂!
“……”
“……”
“除了这两大祸患……”
倒是一边的方寸,心底不由得叹了一声,暗想:果然是年青人……
无论是那以吞海帮为首的匪患,还是盘踞野岭深山的妖祸,皆是困扰着柳湖城百姓的两大难题,但既然连书院学子都知道他们两大祸患,甚至都知道他们的老巢与匪窝,为何柳湖城里,既有白厢书院这等藏着座师与教习的巨物,又有城守一脉诸多神将和缉妖司,但这数十年来,却只是任由他们横行一方,侵害百姓,结果却与书院和城守相安无事,视若不见?
那些悍匪散修们,甚至已经搞出城寨来了,甚至都已经派人巡逻了,真当城守不知道么,而那些妖魔,甚至都已经有胆子大的,进城里去做生意了,真当书院座师没有发觉?
之所以妖祸仍在,匪寨猖獗,无非是因为盘根错节,打骨头连筋罢了。
两只老虎如何才能同居一山,相安无事?
惟有相互勾搭!
这些南山盟的热血少年们,居然口口声声喊着要解了这柳湖城两大隐患,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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