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堪迪纳维亚半岛拥有悠久的锻铁历史,其生产的刀剑历来以锋利和精美享誉欧洲,这其中,又以芬兰刀和维京剑最为出名,且各具特色。
一行三人,洛林、海娜和皮尔斯穿着宽松是常服,谈笑着行走在港区专营刀剑的清冷巷子。
北欧山多而人少,大部分街巷依山而建,与人口稠密的西欧地区截然不同。
斯塔万格的黑港也不例外。
宽宽的巷子铺着散乱的青石地板,循着山势的起伏搭建起一栋栋临街的纯木制尖顶小楼,白墙,彩顶,色泽亮丽,宛如童话。
街巷上少见人影,便是见到也大多隔得远远,招呼寒暄都在两米开外,不是特别的熟识,几乎不会走在一起。
这使得洛林三人显得格外地吵闹和扎眼。
一路走,一路笑,他们在一家名为的店门前停下,拉了拉摇铃,推开镶嵌玻璃的大门。
店内无人。
四处摆满了凌乱而精致的刀剑,老板在向阳的前院晒着太阳,就算看到客人进屋,也没有过来招呼一声的意思。
在北欧,这属于热情好客的标准典范。
洛林三人自顾自挑选开。
店里的兵器琳琅满目,刀、剑、盾、矛、斧、锤、钩,每一种都是海盗热爱的兵器种类,而最扎眼的,仍是他们的刀和剑。
洛林在墙上的剑架看到三柄纯正的维京剑,剑身以乌兹钢打造,两刃开锋,中设血槽。
它们的长度在七十至九十公分,剑身印刻清晰的铭纹,就是店名当中的由来。
芬兰刀陈列的数量则比贵族似的维京剑要多太多,长刀、短刀、弯刀、直刀,有的包着油布斜插在木桶,有的套着皮套散置在柜台。
它们并不显眼,唯一能将它们与其他刀相区分的,除了流畅朴素的刀身外,就只有其独特的,雕饰花纹的桦木皮刀柄。
洛林从角落的木桶里抽出一对捆在同一块油布中的宽直刃长刀。
它们的样子几乎一样,有一掌宽的厚重刀身,薄如发丝的雪亮刀刃,刀背笔直,顶端收尖。
其刀身接近一百二十公分,配上单手无萼的桦木皮刀柄,总长近一百四十公分。
它的单刀重量大约在四到五公斤,略重,但洛林试着挥了几下,发现完美的重心使其如指臂使,几乎感受不到重量带来的滞塞感。
洛林一下就喜欢上了这套刀,拈起刀来细细地品。
他在刀柄处看到繁复的用铜丝镶嵌的防滑纹,纹的中心是花体的铭文,想来就是店名中的由来。
海娜攥着两把轻薄的短刀走过来,看到洛林正在玩刀,不由感到一点奇怪。
“你不是用刺剑的吗?怎么在看刀。”
“和莱夫打过一架后,我觉得自己可能需要强化一下。”
“在斯科特先生身后。可我不仅帮不上一点忙,还害他分心,以至于受伤……我不想要这样!”
“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的话……这柄剑不适合你。”
“不适合?”
“短剑是维京小孩学剑的玩具,也是女人防身的武器,可它与战士无关,甚至不配拥有自己的名字。”洛林揉他的脑袋,解下腰上的指挥剑,塞到他手里,“如果你想学剑,以后可以用它。”
皮尔斯呆呆看着手上的剑:“先生,它是……”
“它是我父亲缴获第一艘敌船时所用的剑,环游过世界,斩杀过海盗。它是勇敢者的宝剑,答应我,别让它蒙尘。”
“是!我以亚提斯家的名誉起誓,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
波折的过程,完美的结果。
换装了新武器的一行人回到船上,一同投入到出港前的最后准备。
两天之后,被钩索损坏的船舷修缮一新,精美的北欧玻璃也填满了底舱。
元气满满的亚提斯美人号踩着岸浪驶离码头,在双子星号的护送下驶出驻留了十几天的博肯峡湾,向西开始了全新的征程。
这一次的目的地在遥远的伊比利亚半岛,在广阔的比斯开湾,在西班牙,在日渐没落,再也不复繁华的毕尔巴鄂大港边上。
那里有风平浪静的港湾和热情似火的弗拉明戈舞。
那里将是洛林三角贸易计划的始发地和终点站。
那里是最重要的一环。
一旦打通了西班牙的商路,他就能把新大陆的商品输进不列颠,把苏格兰的烈酒送到斯堪迪纳维亚,再把北欧华贵的毛皮和精美的制器返哺回欧洲大陆,至此形成近海商圈中堪称优质的流通体系。
那将为他带来财富,而且财富的累积速度能有多快……看风,看天,再不需去看人的脸色。
“曾掀起大航海时代的西班牙……会有什么在等着我呢?”
洛林单脚踩在艏甲板的护栏上,抱着臂,忽听到身后皮尔斯稚嫩的高喊。
“风向东南南,五级,中风!”
洛林咧嘴一笑,松开手,笔直指向前方。
“四分之一帆,张艏帆!航向西南,目标贝尔梅奥!亚提斯美人号,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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