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利茅茨,德文港皇家海军行政楼。
行政楼是海峡舰队的陆上办公场和指挥所,大型的乔治亚风格大楼白墙蓝顶,连排的推窗对称明静。
三楼西首是德雷克当代家主,s狮子号新任舰长,皇家海军上校沙克.弗朗西斯.德雷克的办公室。
他正端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无表情听着自己的舵手贝尔.朱迪亚汇报工作。
“10月4日,德雷克商会第一舰队在坎塔布连海域,约岛以西海面向法兰西王国富尔克-安茹商会旗下转运船只发动私掠,俘一,沉一,消息已证实。”
“在打扫战场时,他们被法国德赛商会驱逐舰驯鹿号堵截,蝴蝶花号迎战,猫尾花号逃逸,消息证实。”
“10月9日,驯鹿号在拉罗切利返港,维仑.德赛宣称,蝴蝶花号在凯尔特海西缘被击沉,舰上乘员无一生还,消息未证实。”
“但是……”贝尔小心翼翼地偷瞄了自己的上司一眼,“双方交战是4日,驯鹿号返港是9日,今天是22日。拉莫斯.皮迪克证实蝴蝶花号在西逃时就中了至少三炮,德雷克同学至今没有出现,很可能……”
“维仑.德赛,是谁?”沙克突然问。
“报告舰长,维仑.德赛是法兰西德赛商会副会长,第一舰队的提督,也是驯鹿号的舰长!”
“他宣称……击沉了我那个蠢弟弟?”
“是……是!”
沙克脸上无喜无怒,从书桌上找出一份文件翻看了会:“三天后,狮子号有巡航任务,我们的目标在北海,而斯巴达卫队号的巡航区在凯尔特海……替我约一下布罗上校,我想和他一起喝下午茶。”
贝尔眨巴了一下眼睛:“舰长,司令要求我们克制,不要主动与法国挑起战端,您这……”
“狮子号从来不会违背司令部的意见。”沙克玩弄着自己的手指,“但你要知道,狮子号才组建不久,原属于流浪号的军官,我带来的也只有包括你在内的寥寥几人。”
“新的团队总有磨合期,偏离航线是可以接受的意外,若是在这场意外中恰好剿灭几支张狂的海盗,应该当作意外之喜才是……”
“您的意见总是中肯的。”贝尔无奈地耸耸肩,“舰长,您知道在雷顿爵士麾下学习时,我与德雷克同学是难得的朋友。我想替他问一个问题……”
“为什么把他逐出家门?”
“是。”
沙克沉默了半晌,推开窗,望着远方的德文港。
“我不是父亲。”
一听见这样的开场白,贝克不由皱起眉头。
“父亲战功卓著,名声显赫,又深得陛下信任。整个英格兰的贵族圈都知道他终有一日会成为海军大臣,或许还会成为首相,所以他有能力庇护洛林和那个令人厌恶的女人。”
“可我不行。”沙克自嘲一笑,“我只是个蒙父之阴的无能之人,在海校时,还在决斗中杀害过贵族家的继承人,全赖父亲威名才能勉强留在军中,成为陛下弥补对父亲亏欠的工具。”
“我庇护不了洛林。”
“他是骄傲的,不需要因为这个没用的兄长,平白去承受贵族们的冷眼和嘲讽。我可以给他他想要的,包括私掠证,还有自尊。”
贝尔完全不明白沙克的心思:“如果您是这种心思,完全可以和德雷克同学说明白……”
“凭什么?”沙克突然打断,目光灼灼,“洛林是我的弟弟,是那个令人厌恶的异教徒女人害他不能成为完美的贵族,我憎恶她。”
“亚纳逊夫人……”
“去见洛林前,我去看过她的墓碑。若是原先还有些愧疚,见到那份墓志铭后,就再也没有了。”沙克的声音冰冷,让人听来不寒而栗,“是她引导洛林背弃的上帝,为了惩罚她,我可以失去一切。”
“去邀请布罗上校,这一次的见面,我希望越快越好。”
贝尔知道谈话结束了,他叹口气,并腿敬礼:“是!舰长!”
他正准备去执行沙克的命令,办公室的房门猛地被人从外推开:“舰长,赛尔港……”
“阿曼尼上士,您的规矩呢?”沙克站得笔直,不满地看着新进门的水手,“出去,重新报道!”
“是!”
水手慌忙敬礼退出,不一会,办公室的门轻轻敲响:“报告!上士主桅操帆长迪.阿曼尼求见!”
“进。”
整治完衣着的阿曼尼上士健步而入,先向沙克敬礼,又拧过身,郑重地向贝尔敬礼。
“舰长,上尉,驻赛尔港斥侯回报,今早10时12分,一艘布里根廷与一艘布里格组成的船队驶入赛尔港比雷亚船坞。已确实,两艘护卫艘皆是德雷克商会的武装商船,分别是蝴蝶花号和金刚鹦鹉号,商会会长洛林.亚纳逊.德雷克先生……无恙!”
“已确实……你们上去询问了?”沙克脸上看不出欣喜,好似关注全不在点上。
贝尔苦笑着咳嗽了两声:“舰长,您让我安排人看顾民港时,我就挑了流浪号的老人,他们都知道轻重。”
沙克隐约舒了口气。
他坐回座位,肃然郑重:“阿曼尼上士,我们就要调防新大陆。这几日船上的操训有所放松,通知所有在岸水兵,两日后必须上船集结,一应休假全部取消!”
两日后……
阿曼尼上士心领神会,兴奋地啪一声立正:“是!先生!一定将您的命令传递到每个水兵耳朵里!”
“去忙吧。”
“是!先生!”
阿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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