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答,云昭容镇定下来,缓缓开口。“除了桃夭,还有文房局捣浆的宫女秋容,她亲眼看见宸妃在纸浆中加了此毒。再有运泔水的内侍阿七,是他帮宸妃运的药。”
虞昭闻言点头,转头对冯安吩咐道:“劳烦冯侍人了,去带过来。”
“不必带过来了,直接拖下去打,打到说实话为止。”源帝叫住冯安吩咐,走至云昭容身前冷眼看着她:“你若从实招来,朕留你一命。”
不知为何源帝就断了案,云昭容害怕的瘫坐在地上,抬头看他,拉住他的手哭诉道:“陛下,为何?宸妃妹妹得您宠爱,可臣妾亦是侍奉您多年,何以陛下还未查便怀疑臣妾了。”
“还在狡辩!”源帝袖子一挥,将她甩在地上,一旁的刘妃连忙做样子去扶。“陛下,此事确实不该如此匆促了结,毕竟有人出来作证,宸妃若不说个清楚,今后带着嫌疑,恐难主后宫事。”
源帝充耳不闻,看向虞昭。“子宜现在是你的孩子,一干人等皆交于你处置。”
“明白。”虞昭答后先到桃夭面前,抬起她的下巴与她对视。“既然不忠,想也是知道事情暴露的后果,本宫赐你和你的家人毒酒一杯,留个全尸,谢恩吧。”
桃夭脸色瞬间苍白,连连磕头,痛哭流涕的请罪。“宸妃娘娘恕罪,奴婢是被云昭容逼迫的,奴婢罪该万死,但奴婢家人无辜,还请娘娘饶恕她们。”
“瞧见了吗?”虞昭走过去俯瞰跪坐在地上的云昭容。“软肋谁都会抓,单单凭此就妄想控制着人去害人,你三十多岁的人了,怎还如此愚蠢?”
“是你威胁着她不敢说实话。”云昭容用手指着虞昭,对源帝喊到:“陛下,经她之手造的纸确实有问题,虽然她销毁了证据,可臣妾有幸保留了一张。”说着就将怀中用布包着的纸拿出来给源帝看,被源帝甩开。“朕不傻,你要陷害,必定乘机安排好人在宸妃宫中的纸上做了手脚。”
恰好这时,楚子凯匆匆赶来,手上也拿着一小沓宣纸。“云娘娘手上只有一张,怕是不足以证明什么。”说着递给源帝。“同一批纸,那日儿臣讨来的,凌百药看过了,没事。”
“凌百药又从哪冒出来的?快请来给老五看看。”源帝语气又惊又喜,仿佛松了一口气,探着身子想往外瞧。
楚子凯答道:“父皇放心,回去的路上被儿臣撞见,一路提过来了,已经去偏殿。”又看向云昭容。“云娘娘,本王手里的纸可是那日当着众人的面要来的,完全没问题,为何到你手中就有毒了?”
“不是纸的问题,”云昭容还未答,桃夭心急如焚,想率先坦白以求宽恕:“娘娘和五殿下的东西,卓姚姑姑看得紧,根本没机会下手。云昭容叫奴婢先在五殿下的风筝上下了药,后那日送龙抬头的贡品时,奴婢装作摔倒,碰倒了笔箱,又乘机下在了笔上。是娘娘省亲那一天,奴婢偷偷从窗户里翻进去,将纸做了手脚……”
“贱人,你污蔑本宫!”眼看事情全部败露,云昭容上前想警告桃夭,不想被躲过,摔在了地上。桃夭膝行到虞昭面前,连磕几个响头。“娘娘恕罪,奴婢鬼迷心窍,云昭容拿奴婢家人逼迫,所以慌了分寸。现在奴婢全都招了,还请娘娘不要牵连奴婢的家人。”
云昭容立刻跪地大喊。“陛下,臣妾冤枉,她们主仆一同陷害臣妾。”
“你不冤枉,”楚子凯做模做样拿出一封书信,假意给源帝看:“父皇,儿臣手下的探子截到了这个。”
云昭容瞬间惊惧得说不出话,直勾勾盯着那封信,源帝接过打开看,片刻后抬头。“云府,还有齐府?”
彻底击溃了云昭容心中那点防御。又听源帝在上方对所有人说。“知道朕为何如此信任宸妃吗?因为朕自她入宫起,就告诉她五殿下会过继为她的儿子,你们一个个倒是有自信,可子宜搭理你们吗?”
又将那封信往桌子上一拍。“朕最恨后宫勾结前朝兴风作浪,你们一个个都在筹划着,以为瞒得好,以为朕死了,朕不过是选择眼不见心不烦罢了。”
气极,将桌上茶盏砸在云昭容面前。“你也知子宜是先皇后拼命诞下的?齐府,你,也算和他有点血亲关系,如何就下得去手?对得起先皇后吗?”
那封信才是实质逃避不了的证据,绝望已经将云昭容逼得崩溃,俯首求饶道:“臣妾知错,还请陛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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