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睿老爷子环视一周笑问。
“您在当然您先来了,哈哈,您请。”邢老爷子道。
这时候外面已经围了十层八层,不光是那些来助兴的叫花子,所有路过的和专程赶来的都停下了脚步,这可是今天开业最精彩的部分,经常会传出很多故事,谁也不想错过。
“好,那我就凑个数吧,”睿老爷子道:“秦家小哥,最近我老是感到浑身不舒坦,你给我看看怎么啦?”
邢老爷子觉得睿老爷子这是应付事,这算什么题目吗,他要随便说出几个老年人常有的毛病你能说他不对吗?这也不足以体现水平啊。但其他人也有不同想法,简单的题目有简单的好处,就是它太过于简单,没有任何指向性,你要没点功底还真不一定能够说准。
其实睿老爷子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基本上没啥大毛病,头不昏眼不花的,他出这么一个题目,也是因为看到了外面的对联有感而发,看病本是个心性活,也想借此看看翁锐的应对。
翁锐站起来对在座的几位名医深施一礼:“那晚辈就在几位长辈面前献丑了。”
在睿老爷子刚来的时候,翁锐就看到他面带光彩,肤如婴孩,步态矫健,精神灼烁,一看状态就很好,还是保养非常不错的那种好,要在他身上找点毛病弄不好会出大丑,当下略一思索,打定主意,走到睿老爷子站了起来,敲打着腰道:“还真是神了,我的腰能直起来了,也不那么疼了。”
“阿婆,”翁锐道:“您老这是年轻时候腿受了寒,又没有好好看,结果落下了病根,腿不好走路姿势不对,您又经常扛重的东西,这腰也伤了,都伤到经脉了,所以您就直不起腰来了。腿我是给您治不好了,但这腰我觉得还能治,我给您疏了疏经脉,再给您开点药调养调养,但您真的不能再扛重的东西了。”
“谢谢小神医,谢谢小神医。”申阿婆千恩万谢。
翁锐的这番话和他的治疗效果在场的人都看到了,并且传来了一阵阵欢呼声。
邢老爷子和吕师傅他们觉得取穴施针这本是医家最基本的疗法,只是个别穴位他们没想到,其他的他们也会做,但在施针之后再次搭脉运气,别说他们不会,就是连听也没有听说过,对申阿婆现场的这种治疗效果他们也是没有一个敢保证能达到的,所以对刚才睿老爷子的那一番盘问才有所感。
但他们今天来了,是不能丢了面子回去的,好在翁锐说还要开药方子,他们都是老手,在这方面找点面子回来还是没问题的,所以在翁锐把方子开好给他们看的时候,邢老爷子取笔加了一味药递给吕师傅,吕师傅看了一下也加了一味药又递给了其他的几位医者,最后到了睿熙睿大夫手上,他看了一会递给了父亲睿老爷子,睿老爷子仔细端详了整个方子,微微一点头,说了声“不错”,把方子又递回了翁锐的手上,眼里充满了赞许之色。
在别人看来,睿老爷子是在称赞邢老爷子和吕师傅这两味药加得好,但在睿老爷子眼里,这两味药就是翁锐留下来给他们加的,这种保全别人面子的手法在这么大的年轻人身上表现出来还真是少见,在他看来这里面还差一味药,可能别人没看出来,也可能是别人故意留给自己的,但他却什么也没加就递给了翁锐,想看看他怎么做。
翁锐接过方子,看到最后加上去的两味药,显得恍然大悟:“谢谢两位前辈指点,我怎么没想到,这样看来,我原来这两味药的剂量也不好,也得改改。”说完拿起笔来改掉了两位药的剂量,配合新加的两味药,正好弥补了所缺那味药的不足。
“哈哈哈,秦家小哥年纪轻轻,一点就透啊。”邢老爷子笑道。
“是啊是啊。”吕师傅也赶紧说。
“还有没有人要出题啊?”邢老爷子笑着问道。
其他人都笑着摆手,明眼人已经看出了翁锐确实有他独到之处,水有多深不知道,但最好自己也别随便去探,万一掉进去丢了面子那就是自己的不是了。
看看其他人不再问了,邢老爷子就道:“睿老,您说两句吧,哈哈。”看来这堂试要结束了。
“那我就说两句,”睿老爷子这回也没客气:“秦家小哥的本事大家都看到了,虽说学医时间不长,但确实有独到之处,这个我就不说了,我想说的是医者的心性。刚才进来的时候我看到了秦家小哥自己给医馆写的对联,泰泰康康启万事顺意,和和气气承百病莫生,确实写得好,我们经常看到医家用的对联什么悬壶济世啊,什么妙手回春啊等等,那都是说给人治病的,但秦家小哥的意思却是让人不要得病,能有如此心性,足显医者仁心啊,我祝愿秦家小哥能成为真正的神医,开业大吉!”
“好!”
“祝贺!”
“开业了!”
在众人的祝贺声中,老叫花八爷领着的那一群叫花子又开始敲打说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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