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愿意么?”刘平笑了笑:“她们韦家怕我赖账不还,所以把她当做礼物送来,恐怕任何人都不会很开心吧。”
吕琦却瞪大眼睛道:“她到了咱们府里,便是夫君的人了,夫君即使不还那些粮食,她也应当理解,难道她还能胳膊肘往外拐不成?”
“韦家是她娘家,也不算往外拐,在那里。
她到这秦王府,连个侍妾的身份都算不上,所以根本就不算是出嫁,只需要用一辆马车,走侧门把她拉过来就行了。
其实当初郭汜差点让人侮辱她,正是刘平率领太史慈及时杀到,斩杀郭汜,救下了韦氏一族,就韦素心里来讲,她是感激刘平救命之恩的。
而且看刘平文质彬彬,如此年轻便是割据一方的诸侯王,让她一个家族庶女前来伺候,这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可是这中间掺杂了借粮的问题,令整件事情变了味儿。
她既要委身于眼前这个人,还要督促这个人归还韦氏的粮食,她都感觉自己好像细作一样。
更令她感到难过的是,再过两个月就马上快要入冬了,刘平拿什么还她家的粮食?
再说刘平虽然割据关中,但如今关中是这个样子,刘平能不能在关中长期待下去还真不好说。
若真如她那位姐姐所说,刘平在关中待不下去了,到时候拍拍屁股走人,又没有还韦家的粮,那她的归宿在哪里?
“小女尽心服侍大王,求大王将来离开关中之时,带上小女,”韦素已经脑补出将来有很大可能出现的局面,然后突然跪倒在刘平跟前。
“我为什么要离开关中?”那句没头没脑的话倒把刘平给弄懵了,他蹲下身,诧异的问道。
韦素意识到自己失言,于是嗫喏着言道:“其实……他们都在传言……大王在关中根本待不下去,很快就会自行离开。”
“哦?还有这种传言?”刘平忍不住抿嘴笑了笑,锐利的眼神盯着韦素,似乎能看穿人的心事一般,令韦素不敢抬头。
“是……是……”
“他们大概还觉得,本王两个月之后还不起你家粮食,所以你也无颜再回韦家,故而要跟本王一起走?”
“不……不……”韦素瞪着清澈的大眼睛,真诚的道:“那些粮食还也罢,不还也罢,小女既然来到大王身边,就是大王的人了,只要大王不嫌弃小女,小女愿一直侍奉在大王左右。”
“恐怕你父亲不会这么想吧,”刘平嘴角翘了翘,有些好奇道:“你既然身入王府,至于帮不帮韦家,他们便拿你再无办法,除了靠亲情之外,又是如何牵制你的呢?”
刘平经历这么多事,看人已经很准了,韦素对他所表的忠心,绝不是虚言,那是准备死心塌地跟着他。
由此可见,这韦素在家里过的并不怎么顺心,家族待她也并非多么亲厚。
可是以韦胄这种人,怎么会没有后手?
让韦素成为断了线的风筝,不受控制,这女儿不就白送了么?
“实不相瞒,”听刘平问起这个,韦素噙满了泪水的大眼睛里,透漏出一丝绝望,戚然道:“小女最担心的便是母亲,母亲在韦宅身份卑微,若小女不能心向韦氏,母亲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她顿一顿,咬了咬牙道:“不过,小女临来之时,母亲叮嘱小女,只要小女过得好,便不要再记挂她,她将来大不了一死。”
韦素是宁氏唯一的女儿,宁氏总不能为了自己过得好,让女儿身在王府还心向韦氏,帮助韦氏讨要欠粮。
那种两面三刀的行为,只会害了女儿,让女儿在王府里也过不下去。
所以宁氏叮嘱女儿,既然进了王府,就死心塌地,不用担心她的安危。
毕竟她就算帮不上女儿什么忙,也不能因为她而扯了女儿的后退,若韦胄真要拿她相威胁,她大不了主动求死。
一切为了女儿前途着想,这便是做母亲的伟大之处吧。
刘平伸手,把身前哭的稀里哗啦的韦素拉了起来,沉声道:“放心吧,两个月内,我定然会连本带息还清你父亲的粮食,到时候你父亲便再不会拿你母亲相要挟了。”
要不是刘平现在准备创造一个仁慈之主的好名声,以吸引百姓前来耕种,他早就带人去找韦胄麻烦了。
毕竟在他心里,对韦氏这等门阀士族也没什么好感,将来他治理关中,也没打算跟那些门阀分权。
其实骨子里,他跟岳父曹操倒是很像,崇尚法家,讲求唯才是举,只要能有理政之才,管他是不是出身自门阀世家。
当然,这个时代善于理政的人才,大都出自那些门阀世家。
“大王真的有办法还粮?”韦胄虽然被拽了起来,但是眼睛里却大大的写着“不信”两个字。
秋天都没有粮食,快要入冬倒有粮了,哪有这样的道理?
刘平也没有过多解释,反而微笑的看着韦素道:“整个关中都在本王手里,难道还能欠了你父那点粮食不成?
你到时就知道了。”
……
话说张辽传递刘平的命令,让陶青率领一千军兵,去往舆图上标注的地点,挖井煮盐。
陶青听完后,心里当即就凉了半截,愣在当场。
他刚刚跟着主公在官渡立了大功,还被封了关内侯,他正准备继续跟着主公大展拳脚,等将来争取弄个带封地侯爵,哪怕是个亭侯也行。
谁成想,主公把他一杆子支去挖井煮盐去了,如此一来,就跟战功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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