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书想着,眼眸一动,佯装八卦的打听道,“那和熙郡主,可是眉心有颗朱砂痣的那个?以前有过几面之缘,不过隔得久了,倒是记不清是个什么性情了。”
李氏皱了皱眉头,“可不是见过,东阳王妃同我倒是有几分渊源。我们乃是出自同一大族,不过年幼之时,我常不在家中,倒是没有什么交情。”
“后来来了临安,难免有些往来,前年的时候,她过生辰,我还带你去过,和熙还问你讨要了花样子呢!她性子柔顺,倒是有几分像阿恬。”
陈望书了然,大陈人以柔为美,别说女儿家个个风都吹得起了,那些小郎君涂脂抹粉的比比皆是,当然了,颜玦就不同了,那叫天生丽质。
十个有八个姑娘,都是像阿恬的。
因着今日要进宫,陈望书也不敢耽搁,在一旁,应了声。
“祖母倒是常说,太后乃是女子典范,实在是令人望尘莫及。”
她说着,偷偷的打量了太后几分。
她的头发花白,一张脸倒是保养得当,十分的红润,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出一股子老娘还能活五百年的风范。
穿着一身枣红色的夏衫,耳铛同门前的铜炉有几分相似,都是金灿灿的,镶嵌着红色的宝石,不像是中原之物。
在太后的下手边,坐着的乃是扈国公夫人以及颜玦。
颜玦今日换了一身宝蓝色的长衫,依旧系着同色的发带,看上去颇有几分放荡不羁的味道。
那张脸,陈望书只能想到那句老话,谁家博物馆的门没有关好,里头的雕像跑出来了!
这不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这是他爹娘给的精雕细琢。
陈望书按捺下了自己的安禄山之爪,朝着颜玦对面看去。
那边坐了两帮人。
离太后近的,明显是一个宫妃,她的小腹微微隆起,显然有孕在身。肚子里揣着的,应当就是传说中的宝珠公主转世。这宫妃,当是官家新宠齐娘子。
她的身后站着一大群丫鬟婆子不说,还有一个作女医打扮的宫人,可见一斑。
在齐娘子的下头,坐着一位夫人。
陈望书一瞧,便生出了几分亲切感,不得不说,东阳王妃的确是同她的母亲李氏,身上流着一样的血脉。虽然说不出哪里相似,但若站在一块儿,一看便知是一家子人。
东阳王妃旁边,一个穿着鹅黄色长裙的小娘子,约莫十六七岁,双颊绯红不说,就连脖子,都红透了。她像是没有感觉到陈望书的打量一般,只悄悄的戳着面前的一块糯米团子。
那额间鲜红的朱砂痣,简直就是明晃晃的在告诉她,这是和熙郡主。
贼老天连准备都不让她做,直接就把她送到了颜玦同和熙郡主的相亲现场。
这简直是极刑!
几乎是那么一瞬间,陈望书的脑海中闪过了千百种做法,尚未拿定主意,便听颜玦笑了出声。
她一抬头,颜玦那张好看得人神公愤的脸,便撞入了她的眼帘。
他在看着她,在对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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