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官大人,你家的牡丹花长得挺好看的,不过就是太老了,要是再提前个三四天,拣最嫩的花骨朵儿放油锅里炸过,那味道,喷香,简直了!”
“咳!”
一路走来一直未做任何声音的另一人,在山祖这句话音落后,终于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此人便是默斐。
默斐身高颀长,虽是穿了一身绯色大红的衣衫,令人第一时间误以为这该是个热情的男子,再不济也该是和蔼可亲的,却不想此人是个冰山面瘫脸,浑身上下只散发着“生人勿进”四个大字,全程目不斜视地往前走,若不是一路上山祖实在太过聒噪,恐怕他都不屑于发出这一声咳嗽,来提醒某人:你太吵了,安静点。
默斐同山祖也算颇有渊源,至少在山祖看来,两人关系不好不坏,虽没什么过深交情,倒也不至于有什么深仇大恨。
只是山祖不明白的是,记忆之中,这默斐明明是个总端着神仙架子,站在高山之巅,向来只愿意睥睨众生,从不轻易踏足云泥的高贵战神,怎的几年不见,好似转了x_i,ng子,竟然跑来这区区人界皇宫祛邪了?
山祖内心小小地诽腹道:诡异得很,诡异得很。
被山祖喊作内官大人的小太监,难得听人正正经经喊自己一声大人,当即便颇为心花怒放,故也摆出一副面和心善的模样对着山祖细心说道:
“这位壮士。”
“嗯?”
“这牡丹花……有毒。”
被称为壮士的山祖,正忍不住伸手想要摘身旁那朵正含苞待放、娇艳欲滴的牡丹花,却被默斐不着痕迹地拿了一颗小石子狠狠打在手上,当下吃痛收回了爪子,乍然一听自己被称作壮士,忍不住抖了一抖身上的j-i皮疙瘩,道:
“有毒的花种着做什么,万一伤着猫猫狗狗多可怜。”
“此花虽有毒,却是花中珍品,妖娆异常,是皇后娘娘最喜爱的珍品。”
皇后娘娘?
是了,正是那传说中闭月羞花、花容月貌却不幸得了怪病快要死了,正眼巴巴等着自己来救的那位娇滴滴,与皇帝陛下伉俪情深却情深不寿的皇后娘娘。
“哦。”
山祖点了点头,原来这花是皇后娘娘种的。
只是这皇后娘娘喜欢什么不好,非要喜欢有毒的牡丹花?还满院子地种,也难怪要生怪病,毕竟夜路走多了还容易撞鬼呢。
“皇后在何处?”
说这话的是默斐,大约他实在是觉得穿了这一身风s_ao颜色的山祖委实辣眼睛,想要速战速决治好皇后的病,然后便可回去继续做那风轻云淡、高贵冷艳的战神罢?
思及此,山祖却不想那么如意地顺了默斐的意愿,他跑到默斐跟前,挡住他与那内官的视线,说:
“这个不着急,人生病有很多原因的,比如风寒,可能是这个人为了要好看穿得太少得了风寒,可能是这个人身体底子薄得了风寒,也有可能是冷暖交替适应不了得了风寒,故而依我所见,我觉得内官大人还是应该带着我们到处转转,熟悉熟悉皇后娘娘所处宫殿附近的环境,如此才可更好地找出皇后娘娘的病症所在。”
默斐瞥了山祖一眼,只冷冷丢下一句“此处无异”,便甩开二人往前走去。
小太监看了一眼山祖,又看了两眼渐渐走远的默斐,好心提点山祖道:
“这位壮士,仙君已走远了,我们快些跟上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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