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芥看着眼前的少女,眼眸似清澈的泉水,肌肤宛若凝脂。
她只是这么坐着,哪怕是在病中,依旧会让人觉得清丽无双。
无论是蒋家公子还是其他人,目光永远都落在顾遥怜的身上。即使她父亲是武将又失了生母,还被王若兰抚养长大,他们似乎也都不在乎。
蒋文生的心里,只有顾遥怜一人。
裴芥私下和蒋文生故意的几次偶遇,他开口闭口提起的,都是顾遥怜喜欢什么。
她为了博取蒋文生好感,也总是会和他说起顾遥怜的事。
少年听着总是一直笑,宛若三月的暖阳,照进她心最冰冷的地方。
裴芥想不明白,顾遥怜有什么好的?除了一张脸蛋,一无是处。
“怜姐姐这是要和我生疏了吗?”裴芥按捺住了心里的不悦和怨恨,“今儿是我错了,姐姐您别生我的气。”
裴芥低了头,顾遥怜却没有和往常一样给她台阶下。
顾遥怜很清楚裴芥来她这里,必有所求。
任姨奶奶虽是如今伯爷身边唯一的姨娘,可任姨奶奶无娘家可依,又从未打理过内宅的庶务,所以手里压根没什么银子贴补裴芥。
季氏不在乎裴芥,裴大爷更当没这个女儿。
裴芥手里只有每个月领取的六两月例银子,这还是王若兰亲自开口让账房添了一半进去的数目。
没有父母疼爱的姑娘,在宅子里难免被人冷落,所以裴芥得靠着这些银子来打赏下人,以免被人瞧不起。
顾遥怜明白裴芥的难处,每次裴芥来她这边哭诉自己可怜,她都会拿一些金银首饰给裴芥,让裴芥的手头松快些。
她这样做,却不想养成了裴芥大手大脚的毛病。
当她还在为几两银子发愁的时候,裴芥却能穿着每年最时新的料子做的衣裙在她身边走动。
升米恩,斗米仇。
她不图裴芥能记她的好,却未曾想到裴芥会恩将仇报。
“你既然知错,便罚你抄一百遍女诫和女则以示惩戒。”顾遥怜知晓裴芥最不喜读书写字,便说,“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我希望三表妹,能记住这些。”
裴芥身子一僵,只觉得面上火辣辣的。
顾遥怜这是在讽刺她不懂规矩?
她平日里最怕读书写字,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年的岳大先生对她很是冷淡。
可偏偏的,顾遥怜居然罚她抄一百遍这些东西?这不是强人所难?
“我知道了。”裴芥心里有怒火,却也知道自己唯有忍耐,可她也不好再在这里待下去,找了个借口匆匆地走了。
等出了院门,裴芥停下脚来狠狠的咒骂,“该死的狐媚子!”
再过些日子柳家人就会和往年一样来接顾遥怜去柳家小住几日,因为七月二十七这日不止是顾遥怜的生辰,更是顾遥怜生母柳氏的忌日。
按理说,柳氏已经嫁出去了,是顾家的人。
只是这些年顾长鸣一直在边境,顾家也没个管事的嬷嬷,所以祭奠柳氏的事,一直是柳家在操持。
顾遥怜作为柳氏唯一在京的女儿,每年自然也会回柳家给母亲上香、烧纸。
从前是王若兰陪顾遥怜去柳家,后来便换成了她。
柳家三位少爷都待娶,若是她能打扮的更好看点出现在柳家,或许她的命运能改写。
可偏偏的,柳家一等丫鬟手上的首饰都比她全身的饰品贵重,显得她极其寒酸。
顾遥怜这次没有给她银子,她手里更没有闲钱去买好看的簪子和首饰。
此时的裴芥,缺银子了。
顾遥怜也知道裴芥的处境,更是想将计就计。
没了银子的裴芥,自然不会去找任姨奶奶。
裴芥会去找大房的人。
季氏如今会折腾,是因为季家有了仰仗,季氏和丈夫对爵位任然抱着极大的热情。
可季氏的丈夫毕竟是庶出,和裴誉一样膝下无子。
所以这伯爵府来日是谁做主人?还是未知数。
季氏不愿意让亲生女儿来打听消息,只会让裴芥来膈应三房的人。
王若兰性子和善,不会和个小姑娘计较。
即使钟妈妈聪慧,也知裴芥如今是被季氏利用,有时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而裴芥却是心甘情愿的成为大房的踏脚石,恨不得认贼作母。
待柳家送来帖子的这一日,顾遥怜的身子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若是从前,她必然是不想去柳家的,可现在的她,却一定要去。
外祖去世前已经替儿子们分了家,而他也给嫁出去和待嫁的女儿们留了一份家产。
若是女儿们不在了,这些家产便给外孙女做陪嫁。
前世这一部分家产,全部给了顾遥卿。
如今,她顾遥怜也要争。
主要还是因为她穷——她不能一直仰仗着姑母。
属于她的东西,她自然要拿。
不过,发生了她和柳钰的事情,姑母怕是不会答应让她去柳家,更是恨不得她和柳家撇清关系。
这几日顾遥卿也曾来探望,都给王若兰派钟妈妈去婉拒了。
王若兰是真的生了大气,连带着看顾遥卿都不顺眼了。
顾遥怜琢磨了许久,又从香微的话语里打听出,这些日子外面根本没有传她和柳钰的事情,反而是孔家姑娘掠走萧家小公子的事情,被传的沸沸扬扬。
裴兰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据说还摔了不少瓷器,动静大的惊动了任姨奶奶。
“只是掠走了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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