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沐也看不下去书,索x_i,ng放下,随着二郎走到了床边,那明晃晃的太阳晒得辛沐眼睛都有些花,直到二郎又叫了他一声,他这才说:“再晒一日更安全,等明日午后,日头不那么毒了,我们便下山。”
“啊!终于可以下山了!”二郎兴奋地转了个圈,又跑出房去院中玩泥巴。
辛沐站在门口看他,想,小孩儿也是憋坏了。这山上的小屋对于二郎来说的确是有些无聊,而且也没有别的朋友。往年回来祭拜父母,也就住两三日。这一次因为下雨,在这里住了十天,天天吃辛沐做野菜饼,二郎肯定待得不想待了。至于辛沐……他本是个静得下来的x_i,ng格,怀着二郎的时候,在这里住了半年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但这一次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在山中住得越久,他心里便越是不安。
只要能下山,辛沐也想要早点下山。
看着二郎玩了一会儿,辛沐便开始收拾下山东西,准备了起来。又吃了一天辛沐做的野菜饼,第二日午后,父子二人便锁上了小屋,一人拎着个包袱往山下走。
就在他们离开之后,日头渐渐西沉,傍晚之时,便有人骑着山马,急匆匆地赶到了这小屋之前。
这便是带着两名侍卫的至真。
当至真看到那落了锁的房门时,心都凉了半截。
距离昭山神庙很近,能在遥远的地方,隐隐约约地看见神庙,又僻静到人迹罕至,便就只有这样一座山头。
至真已经将整座山都给寻了个遍,好不容易找到了这样一座小屋,竟然还落了锁没有人。
至真不甘心,翻身下马便走到了那房门之前。
这房子太小了,仅仅从窗户就能一眼看完,至真一看便知道他找对了,这里有很多书,桌上还有棋盘和棋谱,这就是辛沐住的地方,但辛沐人根本不在。
戢康太医说了,容华最多还能撑个三天,如今是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他还没能找到辛沐。老天爷这是何意,绕了这样大的一个圈子,到最后,他还要是要容华的命吗?还是要让容华在绝望和无助之中死去吗?
至真满脸都是苦痛,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转身对两个侍卫道:“你们留一人在房子这里守着,若是看见主人回来,便告诉他是我在找他,有急事,而后带他来见我,一定要客气小心,不可吓到他,更加不可伤他。另一人沿着下山的路,但凡见到带着六岁左右男童的昭月男子,便也是同样行事,成功便以响箭为约,你二人可都记住了?”
两名侍卫道:“小人记住了!”
至真点点头,立刻让二人行动,自己则沿着上山的路,继续寻找。
*
越州,越王府,容华的寝殿之内。
容华依然是满身扎着针,脸色死白,呼吸又轻又弱,看上去就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咽气。
这两日是尔及阿托、戢康太医、应心远轮流守着容华,因为怕清醒时容华提起辛沐向旁人透露了消息,在奴婢伺候的同时,这三人一直没有离开过容华的病床。
戢康太医和应心远都是大夫,这样日夜不停地守着病人也是应当,最难得是的尔及阿托,他的身份尊贵,却还如此仗义,居然愿意亲自守着容华。只要容华醒来,他便陪着容华说话,让容华不至于万念俱灰。因此,看上去那么凄惨的容华,都还没放弃希望。
这两天他一直是时而昏迷,时而清醒,只要是清醒的时刻,和尔及阿托说上几句话,他的眼里便会燃着希望的火光。
尔及阿托在床边的小榻躺着,正在打瞌睡之时,突然听到一声微弱的叹气,他知道是容华又醒了,于是立刻便打起j-i,ng神,坐起来让奴婢们离开。
奴婢们都离开房间之后,容华的双眼也算是全然睁开了,尔及阿托见状,便握着容华的手说:“兄弟,现在感觉如何?”
容华人还是有些迷糊,好半天之后才气若游丝地说了一句:“他……他还……活着……”
尔及阿托急忙道:“是啊,他还活着。”
“他还活着,你们都知道,就我不知道……他故意不告诉我,故意躲着,看我这样痛苦……他还是恨我。”容华轻轻笑了笑,又说,“也罢,只要他活着,我只要他活着就好。”
尔及阿托连忙安慰道:“你瞎说什么!他很快就会回来了,他会救你的,他不会让你死的。应神医已经说了,六年来他一直在用他的血给你做解药,就是为了让你能活着。所以你自己也不能放弃,你一定要撑住,撑到他回来的时候。你要是在那之前死了,你就是对不起他!”
“他会回来吗?可已经这样……这样久了……”
“他会的,他过来也需要一点时间,你得耐心。”
“你可是骗我的?”
“辛沐才是骗你的,我不骗你。”
“他当真会回来。”
“他一定会回来的!”尔及阿托声如洪钟地喊着,莫名让人觉得十分值得信任,但其实他心里也没有底,只敢这样喊出声,才能让容华相信。
容华听完果然是信了,这便低声:“等他回来,我便再也……再也不惹他生气,再不负他……我会对他好……”
“好好好,你先歇会儿,别说那么多话。”尔及阿托一边应声,一边劝着容华,但容华没听他的,依然喃喃自语,尔及阿托虽然没有听清,但也知道容华究竟在说什么。
这两天容华醒来了无数次,每次他们都会将方才的对话重复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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