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离别后,年哥成了空中飞人,今天去国外参加技术研讨会,明天到公司开会。
一有空就给她打电话,经常打不通,多半是不在服务区,为了不打扰她,没有留言。找不着人,回各地的实验室搞科研便成了他唯一的休闲娱乐时间。
罗青羽不会轻易打扰人,知道他平日里很忙,极少主动打电话给他。
年纪大的人了,对待感情更加理性理智,近乎无情。
这不,两人过于疏离冷淡的相处方式,印证双方父母的猜测,这俩八成是假扮情侣。每逢年底,年轻一代总是流行这么一句话,租个女友回家好过年。
他俩倒好,兄妹一场,捡现成的。
越想越真实,谷宁、罗宇生曾经多次打电话找闺女,可惜打不通。只好发信息给她,让她闭关出来回个电话。
“假的?糟了,被你们识穿了。”罗姑娘懒得解释。
有些事在电话里说不通,父母不再追问。可以预见,等八月份回来少不得要三堂会审。
“对了,青青,你有空的话做一些预防流感的药膏,会不?”既然她不拍拖,谷宁不打算让她闲着,“你爸那边的亲戚想要一些增强体格抵抗力的药材或者药膏。”
每年的冬春季,是流感高发期。
谷宁在医院里做过,跟老中医学过多年,自然而然地成为罗、谷两边亲人经常麻烦的对象,能者多劳嘛。
大人无所谓,关键是老人和小孩子经常发烧感冒,让人揪心。谷宁根据自己的所学做过几回,或者捡好一份份药材分寄给亲戚们熬水喝预防。
一两年还行,长期喝便无效了。
虽然不常来往,罗宇生对他那边的亲戚很关心,礼节也周到。夫妻俩每年有空都要回去探望罗家的族中老人,问问小辈们的情况。
这些事只有罗哥知道,罗青羽一无所知。
碍于她那双眼睛,探望罗、谷两边的亲戚或者人情来往这等俗事,父母从来不敢劳烦她。这次要不是谷宁实在没辙,都不打算跟她提的。
“我查查方子。”
和父母结束通话,罗青羽回丹炉山查找资料。
古时有对付各种时疫的方法,她曾经无意间掠过一眼,不怎么细看。潜意识里认为治那种病的人,应该是由年哥之类的专家负责,她一普通人看不懂。
但现在,查查也无妨。
静寂的丹炉山里,罗青羽趴在长条石桌前,认真翻阅竹简。
这是师祖留下的,他老人家把自己经历过的疫症详情一一写下来,供后人查询借鉴。他是修道之人,也留了玉简,用它存放资料更方便,可惜她看不了。
玉简是给修道之人看的,她道根废,看来看去它就是一块普通的玉牌,只好任它躺在石窟里发霉。
便宜师父也模仿师祖的做法,用上等的纸本写下各类疑难病症,另存一块玉简在石窟里,待有缘人开启。
让她一个废道根的人牙痒痒的,想看,却因为能力不达标看不到的那种滋味,啧啧……用手机把内容拍下来,离开丹炉山,回到罗家的前院客厅打印。
再装订成册,不炼丹、不练功时便慢慢查阅。
心里考虑着,她是不是该模仿前辈,也把自己经历过的时疫写下来?万一哪天扇子恢复灵性,另觅新主,自己这前任也算尽到一份责任。
……可太难了。
她不会看病,更不懂治病,只能找个时间采访一下专业人士。
比如老妈,比如年哥。
当然,那是以后的事,目前先做增强免疫力的药膏……
每一个朝代,每一段时期都有时疫的记载,罗青羽仔细查过,有些药草虽然不稀罕,但特别难找。有的在外界甚至已经绝迹,可丹炉山里边有。
有药性,服多了会中毒,但非剧毒。可以种植,不必担心污染土壤。
一边查书,一边上网问度娘,搞得头晕目眩的罗青羽抬头。目光呆滞,面无表情的瞪着院里长势茂盛,一派绿意盎然的药圃。
既然外界没有,那她只好种在外边;既然无毒,不必种在院里浪费空间,直接种在山里最妥当。
山里有的,未必是她种的,也可能是野生的。
……将来若有人问起,能找的借口不要太多,完美。
就这么办了,罗青羽抹把脸,抄下需要的药草种子,然后到厨房的水槽边往脸上泼水。清醒一下头脑,再回丹炉山的药柜里按照类目一格一格的查找。
好不容易攒齐种子,出来,到杂物间把铁锹往肩上一搁,唉,种草去……
种在外边的药草,得明年春天才能采摘,暂时先用丹炉山的新鲜草做药膏。
这些药草的特性跟杂草差不多,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只要不是连根拔起,来年春天,它依旧枝繁叶茂,生机勃发。
采摘新鲜的嫩叶,混和煮浆,等摊凉了,便可倒入一个透明的大玻璃罐子。
封好盖子,能够吃一年。
分开盛放的事等老妈回来再搞,她忙,没那心思打包装。
另外,这次查时疫资料,让她无意中看到师祖、便宜师父留下的话。各类流行疫症有的能治愈,有的只能自愈,他俩为了省工夫,直接炼出一种丹药。
一种干硬粉状的药丸,捏碎一颗和其它药草混和揉搓成丸,便可预防流行疫症。
这可是好东西啊!
但是,当罗青羽在丹炉山里捧出那个炼干粉丹丸的鼎时,一时无语。
啊,多么袖珍的一个药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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