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昔时抓了草抹头上,找了个大铁小时候的襁褓,里面包上个小枕头背在身后,脖子上挂着个布袋,里面装着“粑粑”。
“娘的宝宝快快睡,娘的宝宝快快睡。”
臭烘烘的豆家疯媳妇出门了。
躲在家里的街坊从门缝里看,真以为豆腐西施疯了。
她走一阵,又蹲在哪家门口,从口袋里掏出“粑粑”吃一口再放回去。
有走过的叛军看了哈哈笑,有人拿着个长棍想上来戏弄,另外有人拉住,道:“一个疯子别理了,小心刘先生训斥。”
“忘了这茬了,刘先生心善,可怜天下得疯病的人。”
“听说他媳妇以前被个狗官逼疯了,所以才跟着二皇子。”
“这事别议论。”
付昔时一路唱着蹦着往豆大姐家走去,只有大姐夫在衙门里,不知道情况如何。
突然听到何家二房门口有动静,她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又唱又笑的走过去。
一个光头小和尚举着一个哇哇大哭的小儿,杨氏要扑过去。
“你别动!你过来我就摔死他!你这个恶妇!把我祖父父亲和猪关一起,我才是二房长子,我摔死他!”
杨氏要发疯,又不敢上前,哆嗦着跪下。
何泽焕一旁急道:“儿子,长平,那是你弟弟!”
“我没有弟弟,没了他家产都是我的,我让你娶恶妇生儿子,你生一个我摔死一个。”
何长平狰狞的脸扭曲着,大喊道:“我现在跟着二皇子,我是二皇子的人,把这恶妇送给二皇子,还有那个拖油瓶!”
付昔时看到大姐夫跑过来,他跑到何长平跟前,跪下道:“这个孩子是我的,不是你爹的,侄子,你把孩子给我,这是我儿子。”
下意识付昔时去看杨氏,只见她眼里露出一丝吃惊,并不是难堪。
何长平哈哈笑道:“爹,你媳妇被人偷了,你还以为有儿子了,大房就是算计我们二房,我摔死这个孽种。”
杨氏一声尖叫扑过去,付昔时更快,她嗖得跑过去,一把抓住哭得没声的婴儿。
“娘的大铁,娘带你回家,跟娘回家,娘给你吃好吃的。”
从兜里掏出“粑粑”硬往婴儿嘴里塞,抱着孩子大笑着跑了,边跑边说:“跟娘回家吃饭饭。”
何长平捂着鼻子后退一步,付昔时抢孩子身上的东西蹭到他,刚他感觉臭气熏天的一个东西扑过来,吓得松手,孩子被这个疯婆子抢走了。
杨氏不知这个是谁,跟着就追,何泽普也跟着大叫:“还我儿子。”
付昔时跑的飞快,豆家大门刚才被人砸坏,没法关上,付昔时冲进去。
豆家人不知咋啦,见她抱着个真孩子跑回来,没开口询问,紧跟着何泽普跑进来,后面是杨氏。
“咋啦咋啦?”豆渣急慌问。
“何长平要摔死他弟弟,我抢回来了。”
杨氏跑进来话顾不上说,直接抢过儿子,紧紧贴在胸口,又对着付昔时跪下道:“多谢妹子。”
跪着挪步给何泽焕磕头道:“多谢堂哥。”
付昔时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豆包氏马上怒瞪女婿,一巴掌上去。
“好你个何泽普!我闺女给你生了三个儿子,你还偷人!偷的还是你堂弟媳!你个不要脸的瘪三,我打死你!”
豆渣一把拽过要扑打上去的亲娘,“啥时候了娘还胡闹。”
抱着亲娘对着她耳朵说:“假的,为了救孩子。”
豆包氏不动了,疑惑的看向杨氏。
杨氏依旧跪着,她斩钉截铁说道:“我儿子是二房亲生的,如果我说谎让我闺女儿子不得好死!”
不发狠誓人家不信,特别是大房堂哥的岳母。
这时豆大姐也跑回来了,对着何泽普就是扑打,又要打杨氏,这会轮到豆包氏把闺女拉住。
“娘,我对长安爹一心一意,可怜杨氏,对她闺女一向照顾,今天还帮着她把那个拖油瓶和娟子一起藏起来,可是他们却背着我通奸,难怪会嫁到二房,早产?早就勾搭上了,孽种都生了,就这么欺负我……”
又是激动又是喘气,一脸的泪水。
付昔时心想,无论现代还是古代,女人最在乎的是男人的背叛,这个节骨眼上,她不怕战乱,扔下家里的孩子来找丈夫算账。
豆全柱都想捂脸,大女儿和她娘一样。
何泽普苦笑一声道:“你从来没信过我,我给你说不会另找女人。”
豆大姐指着杨氏,道:“孩子都生了,让我怎么信你?”
付昔时往前一步,豆大姐这才看到她,“你不是疯了吗?”
“为了救我儿子,你男人为了救一个孩子才这么说。”
杨氏对豆大姐说道:“堂嫂,我儿子是何泽焕的,不是堂哥的,我说谎让我闺女儿子不得好死!”
豆大姐这才信了,摸了把脸,说:“是我想歪了,听了外面的话跑回来,是我错。”
豆全柱问何泽普:“女婿,叛军路过还是驻军?”
“好像等一个主力军,顺便收集粮草,北面的叛军要过来了,他们要去凤阳府汇合,衙门让他们占了,于县尉被扣留。叛军来的时候先去的庙里,主持是他们的人,有三胞胎的事是主持说出去的,我在衙门里没法过来。”
难怪何长平被放出来了,难怪叛军一来就知道豆家有三胞胎。
豆全柱道:“你们夫妻打回家,带上他们母子,救人救到底,你就先认下这个儿子,长安他娘不依,最好把你打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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