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助灵识,张箫感知到了床底那玩意儿的气机。
然而那气机微弱至极,莫说分辨是何人的气机了,他的灵识差点连这气机都感知不到。
“龟龟,这么微弱的气机,感觉完全不像是活物啊……”张箫越想越觉得渗人。
在黑暗中,他缓缓下了床,拔出剑来,慢慢往床底下钻去。
虽说他如今有了一身武功,且在江湖上也算是位小高手了,但类似“脏东西”的这一类未知的邪祟鬼物,依旧是会令他胆战心惊。
张箫越来越接近他感知到的那玩意儿了,他的两袖青蛇已蓄势待发,只要发现那玩意儿对他的性命有威胁,他就会立马将自己凝聚的青蛇剑气激射出去。
“轰隆隆!”窗外雷电一闪,旋即传来震耳欲聋的雷声。
在那雷电闪烁的瞬间,房间内顿时亮如白昼。
就在这一瞬间,张箫看到了床底下那半张惨白、沾了血污的脸,那半张脸上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正望着他,还有一半的脸被杂乱的黑色长发遮住了。
雷打完,房间再度黑了下去,伸手不见五指。
张箫静静地躺在原地,没有动。
这非但不是因为不害怕,反而是因为极度恐惧,方才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几乎骤然停跳,差点就要昏死过去。
恐惧已将他淹没了,他的脑海中只剩下害怕,他现在只想跑,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然而,张箫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是灌了铅一般,根本无法动弹。
他的身体完全不听使唤了,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就像是被鬼压床了一样。
要命的是,他的灵识感知到,那玩意儿正在慢慢地接近他。
时间一息一息地过去,一盏茶的时间对他来说漫长如年,那玩意儿终于渐渐摸到了他身旁。
“救……救我……”那玩意儿发出了女子的声音,微若蚊鸣。
“这……这是……”张箫松了口气,恐惧感消失了不少,身体渐渐可以动弹了。
虽然声音很小,但他听出来了,那是他很熟悉的声音——西门芷兰的声音。
“嘶……刚才看到的那脸……好像还真有点像是西门芷兰……”张箫回想了一下,心道。
当时第一时间看到床底那惨白、沾有血污的脸时,他人都被吓傻了,完全没注意那脸长得像谁,此刻仔细回想,那脸长得还真有些像是西门芷兰。
他当即小心翼翼地摸到那女人身旁,以手触碰了一下她,顿时摸了一手的湿黏。
那女人一动也不动,似乎是昏过去了。
“触感温热,看来确实是活人。”张箫心中的恐惧尽去,将那女人缓缓地拖出了床底,抱到床上,然后点燃了房间中的煤油灯。
借着煤油灯的光,他仔细看了看那一身是血的女人,不是西门芷兰更是谁?
“我的天,伤这么重!”张箫忙从仙葫中摸出凝血丹和回春丸,各喂她服了三颗,旋即拿出金疮药来,准备替她涂抹,试试能不能救她。
他思忖:“这西门芷兰为人还可以,江湖上名声也颇不错,能救还是救一下的好。”
其实对张箫来说,收益最高的做法,是直接放任西门芷兰重伤不愈死掉,然后在吸收她的一身功力,再以移魂大法获取她的记忆,把她一身的华山派绝学学到手。
但他最终还是没有选择这样做,他总算还是个有点人情味儿的人。
此刻西门芷兰全身是伤,命悬一线,张箫自是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了,要是顾忌,那干脆别救了。
张箫先是让小脑斧守着房间,自己则出去搬了一浴桶的热水回房,随后,他将西门芷兰的衣服褪下,以毛巾蘸水,替她清洗伤口。
待伤口清洗擦拭好后,他便替西门芷兰上药,直接把自己剩下的金疮药全部用完了。
西门芷兰确实人美条顺,但这时看上去却是一点美感都感觉不出来,张箫看着甚至几乎忍不住要呕吐。
再美的女人,当她全身上下鲜血淋漓,有的伤口甚至流出了脓时,便任谁也不会觉得她美了,只会令人觉得不适、反胃。
一炷香的时间后,西门芷兰身上的伤口都止住了血,开始缓慢地愈合。
张箫将自己换洗的衣服拿了一套出来,撕成一条条的布,替西门芷兰包扎了伤口,然后又拿出另一套换洗的衣服,为她穿上,最后替她盖上了棉被。
“呼,终于是忙完了,应该能活过来吧?”张箫长舒了一口气,这时才发现床上、床下、地上、浴桶里,全是血,满屋子都是血腥味。
看着躺在床上熟睡的西门芷兰,他靠在座椅上,渐渐睡着了。
不知不觉中,已是后半夜。
“爹、娘、大哥!”张箫突然被西门芷兰的呼喊声给惊醒了。
“怎么了,西门姑娘?”他忙走到床边,这才发现那西门芷兰是在梦呓。
“不对。”张箫以手碰了碰她的额头,发现甚是滚烫,看来她发了高烧。
他忙将手掌放于西门芷兰额头上,传递少许寒冰真气,以使手掌冰凉,为她降温。
就这样持续到了第二日天亮,西门芷兰的高烧终于退去,她缓缓睁开双眼,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张箫那俊美的脸。
张箫自昨日听到那“南海鲨神”卢伟说落英宗已被灭门,便不再易容,直接以本来面目示人了,反正落英宗都被灭了,还有什么好藏头缩尾的。
“是……是公子救……救了我吗?”西门芷兰俏脸微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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