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曹满过得可是够糟心的,自打他跟了段虎,还从没有遇到像今晚这么憋心和闷燥和的事。
除了夹在当中左右为难之外,双方一会儿又是瞪眼怒吼,一会儿又是拍桌砸碗,就他那点小心脏,多了也承受不了啊。
可问题是他想帮忙又帮不了,好不容易插句话吧,屁用没有,反而还被人嫌弃,真有种里外不是人的感觉。
让曹满想不通的是,段虎这是咋的了,性子怎么说变就变?
以往的义薄云天呢?
以往的坦荡胸怀呢?
变脸的速度比翻脸的母狗都快。
眼瞅着段虎出了灶房,曹满顿时就像火烤屁股般坐不住了。
打从心眼讲,曹满不愿跟着对方离去,尽管他在老龙寨也就待了几天,和寒岳他们也不算太熟,但是他能感觉到这里透着股子人情味,这种温暖的感觉就像亲人一般,是其他地方体会不到的。
如果有可能的话,曹满都想把干爹刘老倌带到这里生活,虽然日子会清贫许多,但心里过着舒服就成。
有时候曹满都会幻想一下,去他大爷的什么古葬,去他娘的什么财宝,去他姥姥的赵青河,发了财未必能过得幸福,苦日子未必就不舒心,只要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比什么都强啊?
可惜幻想终究是幻想,停留在脑海中的画面感还未曾全部打开,无情的现实便将它完全粉碎。
“曹耗子,还不走?”
段虎冰冷的声音轰入曹满的耳中,他苦笑一声,迈着萝卜腿跟了上去。
段虎先行回了屋收拾着他的东西,曹满一人在堂屋里,就他这一穷二白的身家,也没啥好收拾的。
用个布皮把还能穿的几件衣服往里面一裹,打了个包袱套在身上,随后曹满进了里屋。
见段虎正在往蛇皮口袋里装着零碎,曹满硬着头皮凑了上去。
“虎爷?”他试探着说了一声。
“什么事?”
听着段虎的声音还算平静,曹满大胆的问道:“虎爷,你是咋的了?无端端你把那些事情说出来干嘛?你看你把寒大叔和阿妹气的......”
“闭嘴!”段虎冷喝一声。
曹满皱了皱眉,鼓着气又说道:“虎爷,别怪我多嘴,寒大叔他们人不错,心底又善良,即便哪里有不对的地方,惹得你不痛快,也不该这么对他们吧?”
“你不是说过作人心胸要开阔些吗?作爷们住!”
对方一出声,曹满就听出了来人的身份。
“我说海子,你怎么也搅和进来了?没见我们正心烦着吗?”曹满当先上去吆喝道。
“耗子,这是我和段虎之间的事,你滚一边去!”海子的话声带着怒气,以往口中的敬语此刻也消失不见。
“嘿,你小子怎么说话呢?连虎爷的名字都敢直呼?没大没小......”
曹满刚想训斥两句,海子一记老拳就砸了过来,曹满不及躲闪,吓得把眼一闭。
段虎手疾眼快,不等海子的老拳打在曹满身上,他出手一把拦了下来。
“海子,这件事和耗子无关,你别胡乱伤人。”段虎不悦的说道。
“哼!天下乌鸦一般黑,你是个无耻的盗墓贼,耗子也不是好东西!”海子冷着脸回道。
一听这话,曹满立马不乐意了起来,“你小子说谁呢?谁无耻谁不是东西了!何况天下的乌鸦都是黑的吗?那只袭击我的尸鸦明明就是白的!”
“死鸭子嘴壳硬!”
海子的话不多,但绝对能气人,这不,一句话让曹满脑门上的青筋跳了出来。
“喂!说话可要凭良心,虎爷是盗墓贼怎么了?”
“他那是义盗!何况他是刨了你家祖坟还是偷了你家宝贝?轮得到你来撒火!没良心的东西,当初要不是虎爷,能有你们老龙寨的安宁日子?”
曹满的嘴巴也不含糊,几句话还真让海子有些哑口无言。
“臭小子,牛气撒到马身上,你属狗的吗?见谁咬谁,曹爷爷我怎么了?”
“原来我是坏,我不否认,但是自从跟了虎爷,我早就弃恶从善,没听过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典故吗?就没见过你这号不知感恩戴德、胡搅蛮缠的蛮子!”
“我呸!你们是好人?是好人会把阿姐气哭吗?是好人会让大小志两兄弟送命吗?”谈及虎千斤和大小志二人,海子的眼珠立刻就红了起来。
“嘿!给你三分颜色还开起染坊来了,咋滴,你还来劲了不成?”
有段虎在这,曹满可不怕什么海子,换句话说,要是段虎不在跟前的话,那他可就要掂量掂量了,否则就依海子的脾气,真下了手曹满可顶不住劲。
“行了,别吵了!”眼看吵闹得凶,段虎不耐烦的大喝一声。
“你是老大,我听你的。”曹满识趣,闭嘴站到了后面。
“海子,没事的话请你让开。”段虎平静的说道。
“让我让开?没门!”海子怒视着段虎回道。
“那你想怎么样?”段虎克制着脾气又问道。
“好说,只要你跟我回去,向阿姐和寒大叔道歉,他们肯放你走,你才能走!”
“要是我不同意呢?”段虎没有发火,但并不代表他不会发火。
“哼哼,不答应,我打到你答应为止!”
话落,海子一俯身就冲了上来,不由分说,举拳对准段虎面门就是一下。
拳劲刚猛、虎虎生风,但是看在段虎的眼中却不过如此,他微微把身子往旁边一让,轻巧的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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