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黑虎哥,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你随军剿匪的事情?”海子沉默半晌后问道。
“随军剿匪?那应该是我离开家乡的时候......”
十多年前的往事,让段虎脑海里的记忆有些模糊。
“阿姐就是在那会儿认识你的......”海子用着低低的声音述说出了往事。
当年麻县地带土匪猖獗,其中就以老龙山的土匪最为强横,段虎年少气盛,怀着一腔热血随军剿匪。
一路上他见到了不少的难民,这些人中有被土匪祸害后逃出来的,有因为天灾逃荒的,也有因为战乱而颠沛流离的......
难民哪里都有,不论逃荒或是逃难,一个个蓬头垢面、面黄肌瘦,干瘦的身躯以及那一双双无助绝望的双眼,看着让人心酸、心碎。
虎千斤便是一个难民,家乡因为洪灾,农田被毁、屋舍被淹,后来一场瘟疫,村里人没剩下多少,再加上土匪的洗劫,不得已,她跟着母亲逃了出来。
可怜的是,在逃荒的路上,母亲不幸被野兽叼了去,连尸体都不曾找到,自此只剩下她孤身一人,孤苦伶仃的沿路乞讨为生。
长期的饥寒交迫,熬得虎千斤皮包骨头,瘦骨嶙峋的她最终不堪饥饿的侵袭,昏倒在了路旁。
神智恍惚中,若不是那几块粗粮馒头,要不是那件还带着温暖的大衣,还有那壶装满了清水的水壶,虎千斤很可能就此闭眼去见了爹娘。
当她感觉到自己被人扶起,正一口清水一点馒头喂着她的时候,虎千斤慢慢睁开了眼睛。
那一眼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亲切的画面,是她这辈子无法忘记的一幕。
那时的段虎正值年少青春,身上散发着蓬勃的朝气,不算英俊的脸庞带着刚毅之色,一双虎目闪烁着深深的担忧......
段虎的样貌深深刻印在了虎千斤的脑海中,她想出声感激一下对方,但是虚弱无力的她又如何能发出声音?
要不是他从其他人口中听见了段虎的名字,也许她连恩人的名字都无法知道。
那一面时间很短,短到虎千斤眼中的泪水还未流出来,段虎就已经跟随着部队匆匆离去。
事后她大哭了一场,那是种重获新生般喜悦的哭泣,是感激的泪水,同样也是无奈的悲痛和痛苦的挣扎......
段虎留给虎千斤的东西并不多,甚至于少的可怜,但却把她从死亡的边缘给拉了回来。
因为他的善意施舍,再次点燃了虎千斤生存下去的希望。
在之后的逃荒中,尽管日子一样艰辛,前途依旧渺茫,虎千斤却没有一丝放弃的念头,用她那瘦弱的身躯抗争着命运的坎坷。
直到她遇见了寒岳......
寒岳会收留虎千斤,除了为人善良之外,他还从对方身上看到了一丝女儿的身影,特别是微笑时的小酒窝,像极了自己的女儿。
自此寒岳便把虎千斤带在身边,给她温饱教她学艺,就像父女一样亲密无间。
也许是对于女儿的亏欠,也许是对往事的追忆和缅怀,寒岳把自己的父爱都给了对方。
看着虎千斤一天天的长大,当初那饥黄枯瘦的小女孩,如今已经亭亭玉立,寒岳有着说不出的喜悦。
唯一让寒岳不满意的就是虎千斤的姓名,为何不跟着他姓寒?
偏偏要姓什么虎?
名字叫做千斤也就算了,毕竟这是虎千斤爹娘取的,他不好得更改,何况虎千斤原来的家也很穷困,属于没有姓氏的贱民,有个名就行。
之所以叫做千斤,也是希望这孩子将来能嫁个好人家,谷仓里有着千斤的粮食,一家人都不愁吃喝,可以幸幸福福的安度一生。
这些寒岳都能理解,但是姓氏为什么要来个虎字呢?
难道这孩子喜欢老虎?
不可能,又不是带把的男娃,一个女娃家家的,谁会喜欢老虎。
又或是虎千斤生在虎年?
更扯淡,明明就是属马的,何来什么虎年生的?
为了这事,寒岳专门让人算过。
那为什么虎千斤偏偏要选这个姓氏呢?
好几次寒岳都想找出答案,可是虎千斤就是不提,问多了还不耐烦,一句话不对还能动手,气得寒岳吹胡瞪眼,却又苦无良策。
老头也是无奈了,这事也怪他,当初要不是他把对方当男娃儿来养着,又是教功夫,又是传猎术,还逼着喝酒,怂恿着干架......
现在至于这么凶悍吗?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可问题是虎千斤从小体弱多病,如果不把身子练结实了,将来可怎么办?
特别是在这战乱年间,灾荒不断,要是没有一副过硬的体格,很容易无法生存下去。
寒岳事后想想,锻炼是没错,错在有些过了,现在看来,虎千斤的母老虎脾气,一半来自于教育的方式过于粗狂,另一半便来自于老头自个儿的习气。
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寒岳本身就带着火色,有时一对眼就能激了火气,虎千斤还好的了吗?
木已成舟,这还有什么办法?
要不是因为虎千斤长得水灵,手巧心细的话,恐怕寨里的那些小伙见了她就会掉头乱窜。
对于这位人见人爱,又爱又怕的虎大小姐,这些年来,寨里的小伙们可没少着吃暴亏,其中大小志两兄弟就是榜样。
当初二人还不服虎千斤,认为一个女娃家家的,能有几把子力气,说到干架,应该是伙子的事,老龙寨素以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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