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满所在的地方是一处直筒似的洞穴,除了顶部的洞口通往外面的泥泽外,他站着的地方便是眼目前来说唯一的出口。
站在潭边,看着四面石壁上密密麻麻的蛤蟆干尸,曹满心里有些发毛。
此刻他算是明白了,这处洞穴根本就是一处蛤蟆冢,是那群至尊蛤蟆王的安眠之地。
“晦气,真他娘的晦气!我的大名叫曹满,小名曹爷,绰号耗子哥,关蛤蟆屁事?又是活蛤蟆又是死蛤蟆的,就不能消停一下吗?”
曹满也是有脾气的人,遇到这事他能不生气?
起先铁锅大的至尊蛤蟆王吓得他心肝乱颤,还是那么大的一窝,现在总算摆脱了蛤蟆群的围攻,谁知才出火坑又入阴冢,还是蛤蟆冢,那一具具风干的蛤蟆尸像吊死鬼般趴在石壁上,任谁见了都不舒服。
“对了,这潭臭浆浆是怎么回事?”这会儿曹满想起了潭子里的东西。
用手电照了照,颜色倒是挺漂亮,浓浓的,白白的,好似羊脂玉膏,黏稠如蜂蜜,都能拉丝,可为何会这么臭呢?堪比粪水,特别是那股恶腐的气味,就像肉质腐烂的臭味一样。
看了许久未得结果,就在曹满打算放弃的时候,潭边石壁上流淌下来的白浆浆引起了他的主意。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曹满就觉得自己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没几下再次狂呕了起来。
这一回他吐得可是黄疸水,就跟昨儿个晚上吐得是一样一样的,也亏得他有着一副粗实的板猪肉,身体堪比国防身体,换个人,经他这么折腾的话,没个十天半月,还真有些调整不过来。
“该死的臭蛤蟆!死就死了呗,有你们这么缺德的吗?没事干趴在石壁上玩淌浆浆?”
“呃......我去你的祖蛤蟆,呃......”
蛤蟆是该死,可问题都已经死得挺挺的,肥硕如铁锅般的身躯都只剩下了一张蛤蟆皮,曹满这么骂,是有点缺心眼。
曹满吐了个稀里哗啦,眼泪鼻涕也较劲般流个不停,那滋味,又是吐又是哭还抽几下鼻涕。
画面太美,不忍直视......
也难怪,满满一潭白浆浆都是从蛤蟆尸体里流出来的黏糊物质,能不恶心吗?
存放的时间长了些,能不臭吗?
曹满喝了几口,能不吐吗?
这心情,这情绪,这处境.....
说出来都是满满的心酸和痛苦。
吐干净了也就消停了,曹满四肢勉强撑着地面,有种身子被掏空的感觉。
用袖子擦擦嘴,却发现袖子的白浆浆也不少......
“呃......”
说实话,要不是这里面太冷的话,曹满宁愿把衣服裤子都脱个干净,即便是光着腚洞里爬,他也不愿和那些又臭又恶心的蛤蟆浆浆黏在一起。
现实便是如此,很多时候都让人身不由己。
连吐了几回,曹满把体内所有能翻腾出来的零碎都捣腾干净了,随着一阵“咕噜噜”肚囊的抗议声,曹满恨不得给自己的肚囊来一顿暴揍。
情何以堪?
这让他情何以堪!
这边才吐完,那边肚子就开始饿了......
我说你这肚皮囊,争气点行吗,有你这么窝囊的嘛?
即便想吃东西,能换个场合,换个环境吗?
曹满也是无语了,好在身上还有力气,不至于肚皮一叫就走不动路。
拿着手电,背起背包,曹满照了照前方的石道,打算先离开这个令他即恶心又伤心的蛤蟆地。
前方的石道不算小,高度不算矮,曹满踮着脚尖伸手摸,还差那么点才能摸到顶,跳起来的话倒也差不多,左右有两人多宽的距离,凭他的腰身膀臂,横着走也可以顺利通过。
“永别了蛤蟆冢,你们接着淌浆浆,曹爷去了!”
临别之际曹满回头说了一声,也算是把这段不堪回首的经历做一个了断。
迈步前行,正顺着石道往前走去,就在这时,他耳朵动了动,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咋回事?刚才明明听见了什么响动,可现在又没了声呢?”
曹满侧着脑袋认真的又听了一会儿,还是没声。
“不会是浆浆太臭,把我的耳朵也臭出啥毛病了吧?”嘀咕几声,曹满再次迈步前行。
“窸窸窣窣......”
又是一阵轻微的响动,而且声响比刚才大了不少,能立刻引起曹满的注意。
“不是耳鸣,是真的有动静!”
曹满一惊,急忙停下了动作,一只手拿着手电对准身前的石道,另一只手拔出墨霜,双目凝视,格外紧张的观察了起来。
碍于石道并非笔直一条,而是弯弯扭扭像蛇行一般蜿蜒深入,手电的亮光只能照亮近处的环境,再远,石壁遮挡下便无能为力了。
声响也就维持了很短的片刻,当响声停止后,四外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曹满眉头紧皱,虽说没了眉毛,但皱起的额头还是那个形状。
“该不会又是蛤蟆王吧?这,这也太扯了,难道今天这些臭蛤蟆跟我干上了?”
曹满很是担心,万一不幸被他言中,真从前面爬出一窝子蛤蟆来,他可就惨了。
进,进不了,退,只有一处蛤蟆潭,除非他能变成壁虎或是肋生双翼,否则还真是一处十死无生的绝地。
“可惜洋酒都被我整完了,否则再来一把大火非烧死这群蛤蟆犊子不可,顺带还能取个暖什么的。”都这会儿工夫了,曹满还有心思瞎想。
这也是被段虎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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