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赵长安,张顺,钟连伟三人,啤酒撸串吹着牛皮喝到凌晨一点。
酩酊大醉的钟连伟根本就没胆回家,不然指不定又是一顿能惊动几栋楼的‘醉父训醉子’的戏码。
舔着脸和赵长安挤一张床。
搞得赵长安不胜其烦,一脸无奈。
第二天清早,赵长安就把睡得迷糊的钟连伟硬拉了起来。
随便洗个脸,直奔工地。
由于是周末,在晨风中除了一些早起锻炼的人,冒着腾腾蒸汽的早餐店。
其余路上寂静。
“你在计校还有多长时间的课?”
“昨年年底加进去的,还有两三个月。”
“不能退钱吧?”
“不能,呵呵,其实也没法退钱,是我爸故意去碰校长的车子,碰得头破血流,讹了一个名额。”
钟连伟脸上带着笑容。
屁股离开车座,双腿一上一下,努力蹬着他那辆有十几年车龄的老二八。
一路零件‘哐哐当当’的飞驰。
“我说你老子哪来的钱,这个速成班的学费可不低。”
“两千。”
“~,抢钱啊!”
赵长安骂了一句。
“学得就是五笔,五笔真不行就拼音,还有简单的dos命令,都是一些最低级的玩意儿,我不到一个月就滚瓜烂熟。上网还得另外按小时收费,槽,比外边的网吧还贵!”
赵长安,钟连伟到了工地,他母亲张丽珊不满意的棱了他几眼,显然是埋怨他昨晚喝酒晚归。
两人开吃,小笼包,八宝粥,吃得香甜。
在厨房里帮了一会儿小忙。
等到工长老黄过来,赵长安才知道牛蒙恩回了郑市。
作为一号楼的工长,老黄有换一个小工的权力,却没有增加一个小工的权力。
再说他和赵长安不熟,他赵长安还没这么大的脸子。
赵长安用工地办公室的电话,给牛蒙恩打过去,那货正在给女人女儿做早餐,怕糊了锅,一句话搞定。
按老规矩,一天管三顿饭,日工资20元。
“兄弟,多的我都不说了,哪天真觉得干不下去了,不用和我说,直接到老黄那里辞工领钱就行。
至于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边走边看吧。”
很多的事情,赵长安现在没法说。
而且他也想磨一磨钟连伟这种吊儿郎当的心性,远离那些损友,知道挣钱的难。
也想知道钟连伟对他的依附强度,到底有多少‘分贝’。
只能慢慢的看。
要知道虽然两人之前关系很好,可在那个时空,钟连伟去南边以后,两人就几乎断了联系。
还是赵长安结婚办酒席的时候,钟连伟的父亲代表钟连伟送了五百m元,是当日收到的最大一笔贺礼。
之后,钟远强去了星城养老,再无联系。
“安哥,这活累是累,可我挺喜欢,不像计校那边乌烟瘴气,你不欺负人别人就欺负你。
直接,干脆,就是一个下体力,没那么多的破事儿。
你发现没有,小芳长得也可漂亮了,打扮打扮,不比夏末末差。”
然而让赵长安无语的是,钟连伟反而很兴奋:“刚才我和她一起清理厨房,她还笑我笨呢!”
“你啥眼神,夏末末全靠打扮,邪术致胜,芳英兰是靠自身硬实力。”
赵长安嗤笑:“这妞儿放下大粗辫子,头发整整,眉毛修一修,皮肤抹一点增白的粉儿,就是准校花级的。
没见她爸妈都不让出去打工,是自己姑娘盘儿靓,容易招人缠,要钓一个金龟婿。”
看到钟连伟的眼睛,
瞬间失去了神采。
“打击你,哥也打击够了,下面给你来两碗励志的鸡汤。”
赵长安拍了拍他的肩膀,递给一支烟:“我都不知道你特么自卑个啥?都是人,你今年才十七岁,”
“哥,我十八了!”
“这不重要,”
赵长安历,43岁还在蹬三轮,只要努力,方向对,谁敢说你就注定一辈子不行?——
真要想尝尝恋爱的味道,小芳这姑娘人不错,聪明,心地朴实,干净长得又漂亮,尽管勇敢去追吧。”
然后,赵长安说了一句钟连伟记了一辈子的话:“她不是属鸡么,等哪一天真要想娶她,打造一只二十公斤重的黄金鸡,大摇大摆的抬过去当聘礼,亮瞎你老丈人的狗眼!让他贫瘠的脑袋知道,啥才是真正的金龟婿!”
——
赵长安站在府河桥上,看着下面静静流水。
右岸那三百余亩的沿河地里,到处都是村民,拖拉机,三轮车。
这时候的村民,还没有到若干年以后的‘精明’。
在村里下达了‘迁移公告’以后,就主动迁移走地块内的坟茔,果树,房屋,——
拆迁完成以后,再到村委去拿补偿款。
这时候,两辆轿车,一辆越野,一辆吉普车,从北边的土路,驶了过来。
最前面的那辆白色宝马528,尤其醒目。
“夏文阳!”
赵长安不禁目光一凝。
四辆车子停在府河大桥西头,一个个西装革履的老板,说笑着下车。
那辆宝马528的后排,下来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一副儒雅成功商人的模样。
对于别的赵长安认不清,但是夏文阳,他可是认得清楚。
而夏文阳也看到了孤立在府河桥上的赵长安,眼睛微微一愣,然后就像没有看到似的,偏转了目光,和一起下车的建委老李说话。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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