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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牢抄家只是第一步,这事儿只怕要闹上个把月了。”
孟漓打趣:“怎么,担心你与苏彦的婚事被耽误?”
“她哪里会担心,只怕是要偷着乐了。”说着,容月也走了过来。
慕云漪看了容月一眼,并未否认,二人这微妙的对视中,孟漓看出了端倪。
只是很多事情,心照不宣即可,三个人都没有再说下去。
“话说,于此事上,太子又是何态度?那毕竟是他的外祖家。”容月提及了此案中另一个关键人物。
孟漓回答了容月的疑问:“今日太子病重,于东宫休养,所以早朝太子压根没有出现。”
“太子病了?”容月十分惊讶,“前日见到苏彦时,还听他说起午后要与太子出城一趟,并未听说太子病了呀。”
“当然是个幌子了,今日之事太子必然早已知晓,这‘病’只怕是与他父皇商议好的。”孟漓点出关键所在。
“虽说叶阳侯是太子翊的外祖父,可别忘了太子第一位的身份永远是皇上的儿子、东昭的储君。”慕云漪目光清明,叫其中纠葛利害讲与容月听:“叶阳家罪犯滔天、有损东昭利益和皇家的颜面,太子翊不论为子还是为臣,都不可能偏向叶阳家一点点,但若是他今早出现在朝堂上无动于衷,传出去又难免会诟病他明哲保身、不顾亲情,索性不要出现,便会免去许多麻烦。”
“原来如此。”容月恍然大悟,军营战场上的事情她倒是清楚,可但凡涉及到官宦贵胄、权力谋略之事,她就不甚通透了。
叶阳侯一案,果然牵一发而动全身,虽说许多与叶阳家有牵连往来之人见风向不对,即刻多了起来,可此事东陵巽早已掌握了所有的脉络和证据,所以将一切与本案有关者全部揪了出来。
自然,东陵巽也知道这么多身居要职的官员,一次性查办必将引起朝中更大的震荡和风波,所以恩威并施,情节和关系密切者,革职查办,而情节一般者,视情况酌情处理,罚俸以小惩大诫。
五日后,叶阳氏一案尘埃落定,叶阳忠被判犯“欺君罔上”、“结党营私”、“谋害皇子”、“僭越专权”、“贪黩受贿”死罪五条,“出言狂悖”、“目无法纪”、“滥用特权”等重罪十四条,打入死牢、终生监禁,全族抄家、九族流放北境之地,永不得归上陵城。
“此次连坐之罪罚得当真不轻,九族皆被流放。”这一早听闻叶阳一案最终审判后,容月评价道,“只是叶阳忠本人竟没有判死刑,而叶阳本族也只是流放抄家,并未沦为奴籍,难道是顾及叶阳皇后和太子?”
“是,却不全是,只是流放而未入奴籍,自是顾全了先皇后和太子的颜面,至于未给叶阳忠判下死刑,则是为了更好的牵制那些流放在外的叶阳氏族子弟,以防他们贼心不死,只要拿捏叶阳忠在手,他们就永远不敢怎么样。”
“那直接杀了叶阳忠岂非更能斩断他们的妄想?”容月不解。
“非也非也,叶阳氏族在东昭历史中根深蒂固,绝非一朝一夕便可彻底瓦解成灰,叶阳忠作为这一代叶阳家的灵魂,是他们全族依赖的信仰,若杀了他,或许一开始叶阳氏族会变得松散而迷失,但也许就会出现另一个‘族魂’指引他们,甚至会激发出他们自身的斗志。反之,留着叶阳忠,叶阳家族之人就会继续习惯性的依赖叶阳忠,不会自生斗志与思想,而东陵巽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把叶阳忠看死了。”
“哦,我明白了,且叶阳忠被囚禁于死牢中,外头百姓看来是皇帝仁慈,其实那叶阳忠才真正是生不如死。”
慕云漪拍了拍容月的肩膀佯装欣慰道:“嗯,孺子可教。”
容月怎容慕云漪这样占她的“便宜”,顺势伸手欲扯过其手臂以擒住,而慕云漪则早有防备地反身躲过,如同一条灵活滑溜的鱼一下子绕到门口,作趾高气昂状:“放肆,竟敢对西穹长公主这般无礼。”边说着,边跃出房门跑到院里去。
容月勾起嘴角:“该不会是你如今是权势滔天的安和公主,伸手便退步了吧?”
慕云漪斜靠在院角一棵树上挑衅道,“我是怕你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打不过我难过。”
“哦?小小安和,莫说大话。”容月一跃而起,“看招!”
就这样,二人开始了“点到即止”的切磋,可小院儿里的杏树却遭了秧,叶子簌簌地被劈落了一地。
“主子!容姑娘!你们别打了,出、出事了!”碧滢气喘吁吁地跑进院子来。
“怎么了?你慢慢说。”慕云漪二人双双停了下来,看着碧滢。
“府里来了个……哎呀奴婢也不知怎么说,您快去前头看看便知道了!”
慕云漪和容月对视一眼,一同向前厅走去,然而方才二人过招时都没有亮出的匕首,此刻被慕云漪从腰间抽了出来。
靠近前厅时,三个人便已经听到里面传来孟漓的声音。
“我可不认识你,走开,快走开!”
慕云漪和容月相继跨进厅内,只见一个矮小的身影此刻正“挂”在孟漓的身上,委屈巴巴地说着:“师父你不要徒儿了吗?”
孟漓一面想要甩开这抱着自己手臂不松开的小不点,一面又怕扯得用力将他伤到,无奈只得嫌弃地大喊:“不许乱叫,我才不是你师父!”
“子檐?”
慕云漪已经认出那孩子是谁,正是当初在雾隐峰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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