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道家内部,原本一直有‘天地人’三脉,以‘三才’为名,不分主次。”北冥子说:“而道家首领,则用三脉大比去定,胜者所属的那一脉,会在其担任首领期间成为主脉。当他卸任或者去世之后,再重选新的首领和主脉,循环往复,让整个道家在竞争中保证长久不衰。”
李鹤闻言点头,说:“这样选拔下,只要能保持公正,道家确实可以长盛不衰。”
有竞争,才能有进步。
在良性内部竞争的促进下,就算不能越来越强,也至少可以不衰。
“靠着这种特殊的竞争机制,以及三脉的平衡,道家多年来虽没有大兴,却也稳步增强,纵然五百年前分裂出一个阴阳家,亦没有影响自身丝毫。”北冥子又说:“但是,当三百年前,那个并非三脉中人,却以绝对实力横扫三脉所有人的‘李耳’出现后,道家原本的平衡被打破了。”
李鹤笑笑,没有说话。
跟李耳同生一个时代,是一种幸运,但也未尝不是一种悲哀。
可以想象,当道家大比的时候,天、地、人三脉弟子遇上开挂一样的李耳,也就是老子时,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心智稍微差一点的,估摸着都会被打击得怀疑人生。
“李耳把道家带入了前所未有的巅峰,也奠定了道家‘百家顶尖’的地位,说实话,除了儒家之外,纵然是现在风头正盛的墨家,也远远无法跟当时的道家相比。”北冥子说:“但是,同样因为李耳的威望太盛,能力太强,以至于纵然他消失了,我们也无法推举出新的首领,导致三脉谁也不服谁,最终分裂出去,变味为天人二宗。”
闻言,李鹤有些感慨,但皱眉道:“三脉,为何只是分裂成了两宗?”
“因为地宗,他们背叛了道家!”北冥子阴沉着脸说:“道家弟子,可以为任何人效力,可以自立门户开创阴阳家,也可以做散修什么都不问,只管自己修行连道家首领都不理会,但绝对不可以为了一己私欲,去大肆屠杀同门弟子!”
“大肆屠杀?”李鹤不由得一愣。
这个时代的诸子百家,只要是稍微人多一点的,这个弟子保秦国,那个弟子保赵国,相互争斗并不算什么。就算是在争斗中将对方杀死,也是一件同门角逐的美谈,不会被人唾骂。
因为谁都清楚知道,国与国之争,容不得心慈手软。
既然选择了,就要承担自己选择的一切后果,纵然身死也怪不到任何人。
但是,相互争斗,和大肆屠戮同门,那可就不一样了——哪怕是主张无为而治,几乎没有什么门规的道家,也无法容忍自家弟子大肆屠杀同门。
那已经不是争斗,而是背叛。
“是的,大肆屠杀。”北冥子说:“大概是两百五十多年前,老子消失,三宗分裂二十余年的时候,有一大群道家弟子出山前往周王室,想要重新收回天下,为周朝续命。但地宗却不知道从哪里扯出了一句‘天命不可违’,在事先都没有打过招呼的情况下,将所有在周王室入职的弟子,全部屠戮干净,甚至灭满门鸡犬不留。”
李鹤闻言又是一愣。
主张清静无为的道家,若无深仇大恨,甚至连杀人都不会,灭满门是什么行径?那究竟是道家弟子,还是“魔”家弟子?
地宗的人怕不是疯了?
“事后我们才得知,他们是信奉了所谓的‘天命’,想要让道家成为‘天’的代言人。”北冥子又道:“可是,不说天命无需信奉,道家也不需要做谁的代言人,纵然真有天命,真的有天,就可以大肆屠杀同门弟子了吗?地宗那般行径,已经不是争斗,而是背叛!”
“那事后,你们是怎样处理的?”李鹤问。
“还能怎样处理?当然是天人二宗联手剿灭地宗,清理门户了!”北冥子说:“只是,地宗毕竟是曾经的道家天地人三脉之一,纵然天人二宗联手,也只是将其重创,并未剿灭。后来他们由明转暗,实力不降反增,多年发展下来,究竟到达了什么程度,已经无人知晓。”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又道:“老夫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三百年前的地宗掌门,至今未死!”
“长生者?”李鹤不由得眼睛一亮。
如果地宗里有人长生,那很有可能就是接触到了这个世界的上层,触及到了“神灵”。毕竟,仅仅才“金丹”级别的世界,至少“炼气”起步的长生者,跟金丹神明之间,差距并非遥不可及。
再者,也只有知晓些东西的人,才会警告罗网不要查。
“地宗隐藏得太深,在他们不主动跳出来的情况下,纵然是我们天人二宗,也找不到其踪迹。”北冥子又说:“但无论找不找得到,他们的实力都毋庸置疑,其警告值得慎重。”
闻言,李鹤笑笑,下令让李斯和赵高开始调查“地宗”。
他就不信,这个世界上还有找不到的人。
只要还得吃喝拉撒,纵然隐秘如天门,还不是被天下会轻松找到?
李斯和赵高的办事能力,可不会比文丑丑差,没理由找不到。
“对了,最近老夫发现了个好苗子,但是因为年纪太大,又没有精力教导,不知道掌教可有兴趣收徒?”北冥子突然说。
李鹤闻言,疑惑道:“收徒那种事,谁都可以,赤松子和逍遥子不行吗?”
“可掌教一脉,总要有些厉害的弟子,去传承。”北冥子说:“现在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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