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鱼不差分毫的撞击在了叶流云的胸口!巨大的冲击力灌入胸腔,叶流云感觉自己的身体马上就要裂开了。
无字天书在他胸口打开的那道门被无情的挤压,门洞越撑越大,大鱼化作点点金光急速消逝。
也就是半炷香的时间,所有金光全都消散在了他的身前。望着胸前空洞,叶流云苦笑。
“完了,万事俱备。是不是就差叶某一个仪式了!碑上你们想着刻上绝代美男叶流云啊,不然做鬼我也不放过你们。”
正在原地自娱自乐,叶流云发现脚边有什么东西正在顶着自己。低头一看,一尾小鱼急的在自己身周围乱转。轻轻弯腰,连鱼带水拘起一捧放在身前。
“怎么着?大部队没跟上,来我这儿走后门?”
反正自己已经这样了,叶流云见怪不怪的调侃起小鱼。鱼儿哪里懂得他的那些调侃,小家伙在他手心摆动着鱼尾,模样焦急的让人心生恻隐之心。
“哎!罢啦罢啦!如今的我已经变成了一座鱼塘,一条鱼而已,池子都被我捞干了,留下你一个也怪寂寞的。”
将鱼儿放到自己胸口,小家伙二话没说,一个鲤鱼打挺消失在他胸口之中。有了前车之鉴,叶流云低头仔细打量,生怕再有漏网之鱼。因为水深,不确定水底深处的情况。他还非常贴心的喊了两句。
“还有没有!要走的抓紧啦,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大哥,这秘境之中全部本命书都已进入你的身体。不用再喊了。”
“哦,那我们...”
听到身后有人喊自己,叶流云回身观瞧。可这一回身,他又被定在了原地。这一次,不是无字天书搞的鬼。他是被震撼的!瞳孔一点一点缩小,年轻书生嘴里嘀咕了一句。
“我滴个亲娘啊...”
屏兰堡前,五天的麓战摧残着这座可怜的边关要塞。长时间的战斗已经麻木了城中所有人的精神。城中所有作战的兵力全算起来,也只有侃侃一万五千人马。韩山站在城头上,极目远眺。十五里外,苦寒邪魔已经驻扎在那儿!
汉子的盔甲上,血污早已经干涸。没有人能分辨出那是谁的血,他的?战友的?亦或是敌人的。
“将军,如今粮草几近断绝。死难者无处埋葬,咱们能作战的人本就不多。这个时候再闹出点什么瘟疫,不等敌人攻过来,咱们自己就先完了呀!”
身后一名中年人思虑良久,还是没忍住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忧虑。
“现在两军对峙,谁有功夫料理这些小事!”
“去你娘的,你家死干净了!竟然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死难者的孤魂都被你亵渎了。”
“我家就死干净了,怎么着!老子天天出城杀敌,怎么没看见你把这股子劲儿用在敌人身上。只会背后揶揄同僚的蠢货!”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不一会儿竟要动起手来。韩山没有理会他们,依旧直视前方。本来好心决定上前拉一把的众将士,看到将军并未理睬二人。本能告诉众人,将军可能要发火了,集体向后退了退,坐等雷霆降下。
两人打了半天,分不出个所以然来。对立两边,互相怒瞪着彼此。
“打完了?别停啊,继续打!打死一个,正好挂在城门上。让对面那些家伙多看一点儿乐子,反正早晚都要过来。你们两个提前给人家助助兴,万一城破了,你们又有足够的好运气。说不定,那些恶魔会可怜你们,扒皮抽筋之后给你们留上一具全尸。”
韩山的口气无悲无喜,城头上的众将士全都没有回应。已经冷静的两人望着彼此,心中难免都有了一丝悔意。
没办法,敌人的数量太多了。五万人守卫这座边关要塞,如今活下来的人不足两万。能作战的人更是每日都在骤减,说不慌谁都不信。魔兽残暴无情,天知道下一个死的会不会是自己。
如果不是韩山在此主持大局,虽然不会出现弃械投诚这种可笑的事。但难免有人逃出城外,深入腹地。人都走了,谁来捍卫自己的家乡。
望着前方山崖之下那一首诗,韩山的目光中坚毅笃定。就算他们全部战死那又如何,至少,为城里的百姓多争取一点时间吧。
打到现在,城中伤亡惨重,弹尽粮绝。没有必要让无辜的人一并牵扯进来白白丢了性命,掐碎手中的碎石,韩山转回身面向众人。
“现在,我们来说一说,除在籍军人外,其他无关人等撤退的事情吧。我有预感,再进行两次以内的攻城过后,我们...”
“必败无疑!”
将士们怕影响士气,所以一直都把这件事压在了彼此的心头。多年的从军生涯,众人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回来的。屏兰堡还能坚持多久,大伙的心里都有数。
只因职责所在,这才各自安抚自己手下的战士。可敌人的压迫性战术已经击碎了城中大部分人的内心,即便城头之上所有人都很坚强。可是,如果能够多活一天,又有哪一个愿意和亲人生死两隔?
屏兰堡中,在籍军人很大一部分这辈子都在打仗。最夸张的那个战死的老兵,据说四岁开始,就负责带头为战士们做后勤保障工作。规整箭壶,磨刀,修甲。只要能干的,他都会去尝试。
他知道外面有多可怕,他也想和娘早早逃离这个连山鬼精魅都不愿多做逗留的是非之地。可是,又能逃到哪里去呢?世人若都只顾自己死活,那这落欢王朝到底哪里才能算得上是栖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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