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沥沥地下,从来没有停歇过。
自从安德莉亚来到拜摩,这座只有几万人的城市,便没有了好天气。
人少,自然就觉得乏味,在安德莉亚的角度来说,确实很难恢复,在窗边,树叶经过雨水的清洗,碧翠如玉,石板铺成的地面也在被雨水冲刷之后,凸显其原本的颜色。
虽然看似清新,但何尝又不是一种单调,正如她此刻的心境一样。
他们这一行人中,唯一一个例外是列尼斯。
吉帕负伤之后,此刻护卫她安全的人,就变成了列尼斯。
一路上,列尼斯只做两件事,一是喝酒,一是睡觉,有时连饭都未必会吃。不管是在什么地方,但凡有一片空地,就能席地而睡,可谓是邋遢到了极致。
此刻,列尼斯正盘腿坐在地上,手拿酒壶,观雨、喝酒,好不自在。
安德莉亚有些心烦,因为列尼斯正在做的事,是她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做到的。她正要开口和列尼斯说话,在视野的尽头,有一行人缓慢走来。
她目光扫过去,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名年过六十的老人,体态微胖,尽管上了年纪,但皮肤却未见松弛。
在他身后跟着四个人,一人为他打着雨伞,另外三个则负责老人的安全。
国王的使者!?
安德莉亚立刻出了房间,踱步走到雨中,任由长裙拖在潮湿的地面上,列尼斯也放下了酒壶,晃晃悠悠地跟在她的身后。
“大公,不用出来,天还下着雨,小心着凉。”老人见到安德莉亚施了宫廷礼,眼睛眯起,喜笑颜开。
“大人亲自过来,冒了这么大的雨……”安德莉亚瞄了一眼雨滴,似乎不如想象中的大,稍有尴尬,“我也只是走了两步,并不是太紧要。再说,您冒雨过来,不也是为了我?”
“嘿嘿,这个时间的雨已经很小了,我怕再往后推,雨势又变大。再说,大公也在等待陛下的旨意吧?”
安德莉亚神色一紧,微微低头。
老人从袖筒中取出一封金色蜡封的信,交给了安德莉亚,“这是陛下让我转交您。”
安德莉亚见是封信,稍微有些失望,但心中更多的是缓了口气。
没有见面,说明不会有重大的奖励,同时,也意味着不会有严重的惩罚,最多只是口头说上两句。
只是不知道这个处理方式是国王的意思,还是其他几位的意思。
“陛下,还是不肯见我们吗?”安德莉亚幽幽说道。
“陛下并不在拜摩。毕竟,只有几万人的城市,哪怕只靠我们几个老骨头,也能管理地有条不紊。三大公国由您和另两位大公负责,也不会出大乱子。陛下不在拜摩,不正是因为他信任诸君吗?”老人眯着眼睛,摸着光秃秃的下巴,“不过,大公也不用着急,您与陛下迟早有见面的机会。”
安德莉亚有些错愕,老人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她手上的信。
安德莉亚心领神会。
老人言外之意,一切都在信里。
送走老人,安德莉亚回到房间,命列尼亚守在门外,自己则迫不及待地撕开了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笺。
简单的一页纸,上面也只有三句话。
“嘉丝菲已经接到,辛苦。明年年初,我会来到拜摩,有什么话,届时再与你们三人沟通。把这件事转告给另外两位大公。”
明年年初!?
那岂不是意味着,她……即将于国王见面。
这是新王登基以来,第一次正式召见他们。国王对他们有什么指示,是否认同他们的成绩,届时便会有定论。
新王……终于要见到新王了。
明年年初,差不多是新王登基后的第五年吧?
安德莉亚眼睛灼热,甚至有几分激动,拿着信笺的手,也在不知不觉间,有了一丝颤抖。
突然,她感到胸口有一股灼热上涌,直冲入咽喉。
她连忙捂住了嘴,一股灼热的液体沿着咽喉,进入口腔,随后喷出,粘.稠的液体沿着手指的缝隙,流落在了地上。
血……是鲜血……
怎么可能?
安德莉亚睁大眼睛,感到了不可思议,左手扶着长桌,稍微用力,桌子被抠出了一个窟窿。
身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不存在生病,也没有受伤,怎么会突然吐血?
这个身体也才用了15年,应该正是质量最好的阶段,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安德莉亚大脑一片空白,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大公,有事?”罗尼亚轻敲了两下门。
“没有。”安德莉亚没有如实回答,“对了,列尼斯,你去派一名骑士返回哈罗格,告诉蒂希琳,我要去一趟亚鲁公国和泰维公国。”
我要去问一下这两个人,他们的身体是否也出现了问题,还是说,这只是我一个人的问题……
安德莉亚握紧了拳头,不忿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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