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冯牛儿个人来说,赵宁还是帮助了他和他的家人乡亲,保全了他的性命改变了他命运的大恩人,他对赵宁本就心存莫大感激。
而眼下,赵宁竟然知道他晋升指挥使这样的小事,还想着为他庆祝,冯牛儿感动的眼泪都要流下来。
“不敢劳将军挂念,卑职......先干为敬!”冯牛儿不善言辞,脸憋得通红,最终一扬脖子,将酒壶里的烈酒一饮而尽。
赵宁随意饮了一口,表示过之后,就算尽到了心意,跟冯牛儿寒暄两句,赵宁指着在山岭间忙碌的将士,“知不知道我们为何伐木?”
冯牛儿知道赵宁在考校他,若是回答的好了,或许会得到赵宁的认可,对他大有裨益,若是回答得错了,就失去了一个被赵宁持续关注的机会。
他不敢大意,快速观察一遍情况,调动脑筋,结合自己在军中多年历练的见识,谨慎地道:
“将士们依照山势,在林木稀薄处砍伐树木,构造隔离地带,可以有效防止山火蔓延,时节已经入冬,山火一旦烧起来,极有可能蔓延千里,让五台山跟太行山都化为灰烬。
“所以将军这是......防备北胡军用火攻攻打承天关,亦或是准备用火攻覆灭来犯之敌?”
赵宁露出些许笑意,对冯牛儿的回答很满意,“不错。”
见赵宁认可自己的判断,冯牛儿暗暗松了口气,禁不住一阵欣喜。
“你再说说,我是要防备北胡军火攻承天关,还是打算主动火攻来犯之敌?”赵宁继续发问。
冯牛儿心思再度紧张起来,略作寻思,试探着道:“雁门军一向崇尚主动出击,既然已经有了行动,与其防备敌人来犯,不如主动攻灭敌人。
“我们砍伐的林木,只要运到合适的地点,在敌人来犯的时候点燃,就能让火势瞬间点燃荒山,使敌人葬身火海!”
说到这,冯牛儿沉吟起来:“唯一的问题是,我们得知道敌人何时来犯。
“大战之前,双方修行者高手,都在承天关与真定城之前活动,截杀对方的斥候,确保己方大军动向不被发现。
“我们的王极境修行者数量不占明显优势,很难打破平衡,无法及时探知对方的动向。
“而敌军来犯时,必然用大修行者开路,虽然我们的高手也能牵制,但如果大军准备火攻时间过长,万千将士在野外活动,目标显眼,行迹就有可能事先暴露。
“故而我们必须要在敌军赶来的前夜,迅捷而准确的在合适地点,将枯木火种安置。也就是说,大军要布置火攻,其实最多只有一晚上的行动时间!”
听到这里,赵宁脸上的笑意浓郁了两分。
在冯牛儿期待而又不无忐忑的目光中,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勉励道:“看来在战争方面你是有天赋的,往后多加努力,你的道路绝对不会止于指挥使。”
得到赵宁近乎许诺的亲口承认,冯牛儿大喜过望,连忙抱拳应是。
“实话告诉你,今夜就是行动时间。去做事吧。明日北胡大军便会来犯,到时候我们好生招待他们。”说完这话,赵宁负手重新看向山野。
在冯牛儿眼中,面前的赵宁就像是俯瞰世间的仙人,风姿绝尘,万事尽在掌握。
虽然他不知道赵宁是如何确认,北胡大军会明日到达适合被火攻的地点的,但既然对方有把握,他就没有道理不相信。
按下心中涌现的顶礼膜拜的冲动,冯牛儿恭敬的抱拳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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