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凤知南跟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她什么事都不管,宁恒之没经过大事,宁慎之的后事是凤知南一手操办。
之后,凤知南就因为部下反叛匆匆赶回了凉州,叮嘱她不要离开摄政王府,等她回来再说。
她没有听她的话,求助仇正深去了谢家弄,她没有想到仇不恃竟然狠毒至斯,没有想到赖嬷嬷背后的主子绝情至斯,害了自己,也害了她的孩子——
短短半年的时间,却已是前世今生相隔,她再次遇见了凤知南,不知怎的就又想起了她说的那句让她印象深刻,又无端信任的话,“我不说假话”。
前世今生,仇希音对凤知南印象都很好,她身上有种类似于谢探微的气质,昭昭朗朗,清明而磊落,让人一见心折。
“公主送我的匕首,我很喜欢,只这样的好东西到了我手里,可算是明珠暗投了,不弄伤自己就不错了”。
凤知南道,“你如果不嫌辛苦的话,我可以教你几招简单的防身术,虽说不能足够让你与人对敌,但如果能找准机会,出其不意杀个人是不难的”。
她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妥,仇希音毕竟是诗书世家的大家闺秀,又还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和她说什么拿刀杀人着实不妥当。
她正要补救,就见仇希音一把抓住她的袖子,仰着头眼睛灼灼的盯着她,“真的?难不难?我学不学得会?”
凤知南想起说寻死就寻死的邓文雅,想起抡起凳子砸人的仇不耽,想起逮着苗静雅使劲挠的邓文仲。
还有仇希音那个以多才聪慧,貌美文雅闻名京都,却抡起手就赏了苗静雅二十个耳光,把苗静雅打的面目全非的娘亲,觉得自己刚刚的担忧有点多余。
“你很聪明,肯定能学会”。
仇希音就咧开一个大大的笑来,她这些日子长胖了些,小脸开始见肉了,脸色也红润了许多,这般一笑起来,脸颊嫩嫩粉粉的,一双大大的猫儿眼眯成了月牙儿,直甜到人的心底里去。
凤知南看着,心里不觉也有些高兴起来,突然就觉得或许宁慎之做那么多有的没的,也许并不一定就是毫无理由的。
仇希音扯着凤知南的袖子就跑,兴奋道,“公主,我请你喝我们江南最有名的扶芳饮,和妈妈调的扶芳饮最好喝了,保你喝了第一次还想喝第二次!”
……
……
谢探微向来有午休的习惯,用过午膳后就回了客院,他心情不好,靠在床头拿着本书看着,没多会就睡着了。
再醒时,就见宁慎之坐在他床边脚踏上,手里拿的书正是他睡着前看的,而他肚子上则多了一块薄毯,原本枕着的大迎枕也变成了瓷枕。
谢探微动了动脖子,不满道,“我不喜欢硬枕头”。
“对颈椎好,你们读书人最容易颈椎不舒服了”。
宁慎之目光没有离开书,谢探微看着他沉静的面容突然想起上午的事,忙翘了起来,“对了,你那个不知所谓的未婚妻——”
宁慎之打断他,“已经不是了”。
谢探微一愣,“这就不是了?”
宁慎之点头,“事情定下后,皇上说苗姑娘配不上我,让我重定一门亲”。
谢探微哈地一声,“皇上说的精准!从一开始我就觉得苗姑娘确是有些配不上你”。
宁慎之瞧了他一眼,深沉问道,“苗姑娘配不上我,谁能配得上我?”
谢探微为难道,“我统共也不认识几个闺秀,要不是你太老了一点,我倒是可以跟大嫂提一提,将阿柠许给你”。
宁慎之,“……”
宁慎之面无表情扯过他肚子上的薄毯蒙上他的脸,你才老,你一家都老!
谢探微挣了半天才终于将毯子弄了下去,追问道,“其他人呢?苗家没挨罚?”
“皇上叫苗姑娘回去闭门思过,苗首辅明天亲自登门道歉”。
谢探微啧了一声,这么多年了,皇上对三姐才是真的宠爱啊!恐怕那位宠冠后宫的苏贵妃也绝对比不上三姐吧?
他对朝堂上的事情不感兴趣,没有再问,转头看向窗外。
外间起了大风,天色也阴沉了下来,想必很快就会有一场大雨,谢探微虽醒了却赖在床上不愿动,也不愿出门,宁慎之道,“池阳和仇三姑娘在钓虾,你想不想去?”
谢探微立即爬了起来,“你不早说!音音太祖母送来那个厨子听说最擅长做醉虾,我们多钓一点晚上吃!”
桑榆院抱夏前有一个小小的池塘,呈花生形,中间有一个陷进去的凹凹,仇希音就和凤知南并肩坐在凹凹的两侧钓虾,两人坐着一模一样的小马扎。
那小马扎仇希音坐着正好,凤知南坐着却颇有些一双长腿无处安放的憋屈感,凤知南却好像毫无所觉,全神贯注盯着水面。
见宁慎之二人走近,两人要起身行礼,宁慎之摆手,“别麻烦了,耽误钓虾”。
仇希音和凤知南便没有动,两人身边各放了个一模一样的小桶,谢探微伸头看了看,仇希音的桶里已经有小半桶虾子,凤知南却只有十几只,不由笑道,“公主,你怎的连音音都钓不过?”
仇希音道,“公主以前没钓过,不熟悉,慢慢就好了”。
她说话间,不轻不重地提起手中的钓竿,钓竿那头系着的长长的蚯蚓上紧紧趴着一只青色的大虾。
仇希音轻巧一荡,虾子连同蚯蚓一起进了小桶,她再一提钓竿,虾子就落在了小桶里,她则将蚯蚓再次放进了池子里。
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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