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希音惊魂不定,怔怔看向窗外漆黑的天空,一阵冷风吹过,蜡烛发出轻微的声响,彻底灭了。
仇希音长长吐了口气,没有唤慧中,自己摸黑将蜡烛点上了,举着烛台,四处看了看,一支羽箭穿破木质的楹联,深深插入屋中左边的柱子里,箭尾兀自震颤不休,周围有暗红的血迹弥散。
竟是伤了白锋!
仇希音伸手去拔,箭纹丝不动,仇希音也就没有再试,心下却越发疑惑,到底是谁有这般箭术,是不是那晚出手相助的人?
他到底为什么会频频出现在谢家,目的何在?
仇希音惊疑不定间,白锋满脸晦气地回来了,带着满身的血腥味,仇希音一惊,“你伤得很重?我来给你包一下”。
白锋摆手,“别!我瞧着那人突然给我一箭多半就是因为我离你离得近了些,这深更半夜的,要是再来个脱衣服包扎什么的,他说不定就真的要给我来个一箭贯喉了!”
仇希音更惊,“你是说刚刚那一箭伤了你,却还是他手下留情了?”
“多半是,”白锋的脸色更晦气了,“这纨绔贪官小白脸遍地走的京城到底什么时候出了这号人物?
我瞧着他肯定认识你,说不定还和你家关系十分亲密,所以才会救你表哥,现在又出手警告我,还能自由出入谢家,你仔细想想,有谁符合这样的条件”。
仇希音迟疑了一会,道,“宁郡王,他手下的人好像都很厉害”。
白锋摇头,“不可能,宁郡王这次带来的允和、允风,允风也只轻身功夫好一点,允和强一些,但绝对打不过我,更不可能一箭射伤我”。
仇希音提起的心缓缓落了下去,不是他就好!
白锋喃喃,“我还是觉得是池阳公主,这世上有那般出神入化的箭术,功夫又那么好的,我只见过她和凤姜。
可凤姜绝不可能偷偷跑到京城,年三十那晚,池阳公主也的确是在京中陪荣和长公主守岁,许多丫鬟都瞧见了”。
他说着一拍脑门,“唉,算了,我再查查,猜来猜去的,简直猜得头都要炸掉了”。
仇希音恍然问道,“对了,你刚刚凑过来做什么?”
“噢,我见你白眼翻得特别得味儿了,就想凑近点看,哎,我怎么说也是因为你受的伤吧,来,再翻个白眼我瞧瞧!”
仇希音,“……”
仇希音指了指那支兀自插在柱子上的箭,“那个”。
白锋伸手去拔,不想竟没拔下来,顿时恼羞成怒,猛一用力,然后——
然后,仇希音就眼睁睁看着羽箭带着整个楹联朝白锋砸去。
白锋连忙接住,放到地上,颇有几分心虚道,“一块板子应该也不怎么值钱吧?先记账啊!我走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仇希音,“……”
现在是这块楹联值不值钱的问题吗?
“哎,对了,你小心点那个谢二姑娘”。
仇希音一凛,见他要走,急切下一把抓住他的袖子,白锋跟被蜂自蛰了般猛地甩开她的手,“哎,有话好说,不要动手动脚啊!”
仇希音,“……你说清楚,今天宁郡王也和我说了要我小心二表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白锋咦了一声,“他竟然动了尊口提醒你?”
仇希音定定盯着他,白锋抓了抓头,“算了,宁郡王都说了,我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我今天早上去你们家那个很有名的绿梅林去折梅花送给池阳公主,我刚进去就看到谢二姑娘在雪地里打了好几个滚,然后就听到宁郡王对她说:
你兄长为逃避放逐之罚,买凶杀害亲弟弟,你为一己之私便如此谋算嫡亲表妹,果然是一丘之貉!
就凭你们也配和重华一般姓谢!今天我瞧在重华面上,不取你性命,若你再敢起这般龌龊心思,我定叫你后悔来这世上一遭!”
白锋说到这耸了耸肩,“宁郡王你也知道的,我可不敢瞧他的热闹,见了就忙忙避开了,过了好大一会,见谢二姑娘扶着丫鬟离开了,才敢进去折梅花。
我怕他怀疑我,还特意跑去和允风说了几句话,哎,小丫头,我可是在帮你,你可千万别把我给卖了啊!”
仇希音心乱如麻,她今天从谢嘉树那里回来时,特意去寻谢嘉柠,谢嘉柠的丫鬟说她在雪地里摔了一跤,恐着凉不方便见客,她没有办法,只好回来了。
“二表姐,二表姐温婉大方,与我虽说不上十分亲近,却也没有过嫌隙,怎么,怎么可能——”
白锋正色道,“小丫头,宁郡王是什么样的身份地位?又与你小舅舅十分要好,再怎么也不可能红口白牙地给一个闺阁姑娘扣那样的罪名。
而且,其他不说,光看宁郡王的人品,他既然开口当面骂了出来,就绝不会是假话”。
仇希音下意识反驳,“人品?京中之人谁都知道宁郡王冷漠无情,心狠手辣”。
白锋怪异地看着她,“冷漠无情,心狠手辣?那也是对鞑靼,对那些个朝廷蛀虫!难道对那些人渣败类也要心慈手软,慈悲为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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