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夏的忽然出现,让现场的氛围,变得很是有些微妙。
动不动就要摔跤的撒娇妖姬,和第五夏在一起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可以不做的萝魔女孩,现在正端着一个装了白粥和四样小菜的餐盘走出餐厅。
文艺已经做好了,悄悄摸摸不假他人之手地,把清粥小菜送去护理间给楼尚大师的打算。
尽管萝魔女孩自己也不是很确定,但她好像确实是被那个见了两次面就倒了两次的男人给吸引了。
说不清、道不明,就是有那么那么那么多的吸引力。
撒娇妖姬的心里面,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
难道说,一个男人,只有晕倒在她的面前,才能对她产生足够的吸引力?
这是什么心理?
按理说,一个有管家和六个帮佣的家里,往护理间送个饭这样的事情,肯定是不用文家大小姐亲自上阵的。
文艺非说要自己送,仝画也是笑意盈盈的一点反对意见都没有给。
萝魔女孩的司马昭之心,已经达到了昭然若揭的高度。
文艺被第五夏的出现,给吓得差点就直接连人带餐盘地给摔飞了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
第五夏一个箭步上前,非常熟练地扶住了文艺,顺带稳稳地接住了文艺手里,那个即将开启天女散花模式的餐盘。
“啊夏夏,你可真是吓死艺艺了啦。”撒娇妖姬的小小嗔怪,可谓脱口而出。
这么日常的一个画面,有什么好吓的?
面对第五夏询问的目光,文艺一时间,又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第五夏帮文艺收拾烂摊子,绝对是比吃饭还要好。”第五夏扶正了直接挂在她身上的文艺,确定撒娇妖姬不会在她一放手的时候再度摔倒,就拿着餐盘朝着一楼的护理间走去。
先前的全屋参观,让第五夏对文家大宅子的构造,已经有了非常立体的了解。
如果单论房子的大小,她从小长大的那个“家”,并不比学艺兄妹家里的房间少。
如果那个破落的古堡一样的房子,可以被称之为家的话。
第五夏早就已经习惯了帮文艺打理生活里的琐事。
送餐这样的事情,从来都不属于文艺的能力范围,但却是第五夏做的最多的。
在苏格兰的时候,第五夏就经常会在文艺睡醒之前,做好欧陆全餐,用一个超大餐盘动刀文艺的房间。
文艺睁开眼睛,就直接在床上吃早餐。
吃完了再睡眼惺忪地起来洗脸刷牙。
如果要比给躺在床上的人送餐这样的事情的熟练度,第五夏怎么都不会比仝画家里的管家低。
既然文艺要送,她就帮忙把粥送进去。
没有人见过第五夏喝多的样子,因此也不会有人知道,第五夏只要喝酒喝到直接倒头大睡的程度,就会忘掉很多她自己不愿意记起来的事情。
一觉醒来,第五夏忘掉了“车祸现场”,也忘掉了自己“没娃娃”的童年。
这样的遗忘,让第五夏对楼尚之前的行为有了小小的改观。
她不愿意回忆,那个比伸手不见五指还要更加黑暗的童年,但别人又不知道她的童年有多么的黑暗。
凭什么她自己内心有黑暗,就要让怎个世界都迁就她?
第五夏不愿回忆孩提时无止境的黑暗,却也没有理由不让别人去回忆他们儿时的美好。
管家从厨房和餐厅交界的地方闻声出来,准备接收第五夏手上的餐盘。
奈何第五夏雷厉风行的程度,根本就不是文艺一家可以比拟的。
管家还没有走到一半,第五夏就已经走到了楼尚所在的护理间的门口。
第五夏敲门进去。
看清来人,楼尚强压下想要盯着第五夏看看,究竟有没有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冲动。
他这会儿是清醒的,不再有可以用来解释自己反常行为的借口。
楼尚大师的语气和表情,洁净透彻,不染一丝尘埃:“今天不好意思,一直麻烦你。”
“嗯。”
“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先前的失礼。”楼尚回归到了让1980万粉丝为之疯狂的安之若素。
“嗯。”
第五夏不会为任何人疯狂,她只是把餐盘放下。
然后。转身。离开。
就仿佛她从不曾来过。
楼尚对着第五夏的背影发呆。
他想再说声谢谢,却连第五夏转身离去时带起的那一阵风,都没能抓住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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