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学士,你的病就这么好了吗?真是巧啊。”
无终宫乾明殿的后殿,远坂爱立在女皇的书桌前,对领着朝臣求见女皇的陈世宏冷嘲热讽。
瞧瞧这些人,之前她对女皇说的话不就应验了?
凡人都是畏威而不怀德的,御门大典过后的第二天,原本冷冷清清的殿堂骤然热闹起来,那些告病告老的都跑回来了。
不过现在女皇刚刚坐上社稷之座,陈大学士就跑了回来,这时机未免太巧了。
“远坂总管,如此紧要关头,继续欺瞒朝堂只会让人心了出来,七嘴八舌说着骤然管制言论,会让民间对女皇的状况大起疑心,人心会更乱。
知道这些人是陈世宏的喉舌,可说的话很有道理,让吕适行难以坚持,而这恰恰是之前远坂爱上官晴与他商量好的应对。
远坂爱也提了其他措施,又被一一驳回。他们列出的危害很有说服力,不过把他们的想法汇聚起来,似乎什么都不做维持现状就行。
“陛下随时都会走下社稷之座,”远坂爱冷声道:“到时候各位毫无作为,面对陛下又有何脸面?”
众人默然,陈世宏垂下眼帘说:“吾皇如曜日璀璨,臣子不过是无光暗星,若是太过耀眼,反而有损吾皇的光辉。”
远坂爱脑子转了一圈才大略明白,不由气结,却无话可说。女皇不就是在大典上展示了非凡之力,让臣子奴仆们如神明般又敬又畏么。
“中京与地方的乱子还是小事,真正能动摇大明天下的危险,还在这无终宫里。”
压住了远坂爱等人,陈世宏终于图穷匕见。“先皇登基之前已有世子,在位期间多次上社稷之座镇压混沌,最长一次足有半年之久。因有太子监国,朝政并未因此受影响。”
“如果……老夫是说如果,陛下也在社稷之座上坐几个月,便是我等甘愿与远坂总管共度时艰,天下人也难心服。若是陛下一坐不起,远坂总管要摄政一世吗?”
远坂爱愣住,这话她可接不了。正踌躇时,前殿忽然传来嘈杂人声。
“我们是朱家人,尔等奴仆也敢拦!?”
“事关大明天下安危,我等责无旁贷,放我们进去!”
“区区内廷总管,还是扶桑女子,就敢号令我们朱家人?朱家天下什么时候轮到海外蛮女说了算!?”
竟然是朱家那些亲王郡王,想起当时他们在社稷之座前的模样,远坂爱恶心的撇嘴。
护殿羽林卫是她精心挑选的人,自然不会放他们进来,不过却不好堵他们的嘴,一时闹得后殿这边都谈不下去。
远坂爱看向吕适行,指望他出去把那些王爷赶走,吕适行却低下了头。
再看陈世宏,对方淡淡笑着与她坦然对视。
远坂爱哪还不明白,那些王爷都是此人召过来的,目的正是夺权。
但这不是阴谋,是阳谋。
女皇真的一坐不起,她一个外人怎么可能把持朝堂,只能让宗室百官执政。
她坚信女皇很快会起身,但她说服不了其他人。
要是让这家伙搞起皇族摄政,等陛下回来了,也不好大动干戈,她自然绝不退让。
远坂爱的眉梢渐渐挑起,对她而言,解决这种棘手的事情,除了用她最熟悉的力量之外,别无他法。哪怕是有巨大后患,她也不顾不得了。
“按祖制,君王不问政不得超出一旬。”
角落里忽然传出柔柔女声,“超出的话,须立摄政。按常理论,摄政该是太子监国。若无太子,则由朝堂与宗室告谒天庙,与庙陵卫共商应对。”
上官晴低着头,像只提供建议的小文书,“所以十日之内,不宜擅自更改女皇陛下的那派。
这话说得很清楚,远坂爱的摄政之位,最多只能做十日。”
远坂爱勃然大怒,转头看上官晴,看着看着,脸上的怒意渐渐消去。
上官晴是在帮她争取时间,十天……女皇十天之内怎么也能离开社稷之座了。
陈世宏却笑着拱手,“秉笔所言极是,王爷们真是太心急了。”
………………
晨光大亮,顶着两只熊猫眼的高德上了豪车。王昆仑对这车爱不释手,心甘情愿当起了高德的司机。
昨夜在奇异空间里杀了成百上千的恶魔幼体,孽魔手办的标签从“残缺“变成了”普通”。高德没忍住还是去山顶试了把,结果只是把抵抗时间拉长了一倍而已。
玩过了头的后果是他一睡不起,还好高苗以为他是忙大典的事情太疲累,很体贴的没吵醒他,结果一觉睡到王昆仑来接他。
“地方叛乱,州官都被杀了?”
高德正打着呵欠,听到这个消息,呛得不迭咳嗽。
“还有什么消息?我知道,肯定都是坏消息。”
蒸汽车开出小巷,在人马稀疏的大道上疾驰。听王昆仑一一列数中京和地方的乱象,高德心口越来越沉。
“百户大人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王昆仑装作不在意的问,“朋友跟我说,昨晚陈大学士带着文武百官,还有诸位亲王郡王去了乾明殿面君。他们没见到女皇陛下,现在是远坂总管摄政。”
“真的?”
高德猛抽口凉气,女皇坐上去了!?
回想昨天在奇异空间里的遭遇,不仅恶魔幼体多得吓人,天顶的白光涡流也异常活跃,难道那里就是封锁混沌镇压恶魔的封印?
“谁知道呢?”
王昆仑幽幽的道:“谁知道是不是女皇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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