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想怎么死?”较之之前,此次,暗羽难掩杀气。怒目深处,折射出一抹嗜血光芒。
暗夜之王,从不可被冒犯。若犯之,唯死解脱。
大亮的白炽灯,将黑暗消退,只余光明的白。黑色剑尖泛着黑而亮的光,剑身嗡鸣作响,释放出瘆人气势。
“大爷,你剑都架在我脖子上了,我还能怎么死?”乔小池颤抖着声音。
忽而,猛地转口:“不对啊,大爷,你误会了。那干锅包菜的味道本就是那样,辣味——现代最受欢迎的味道之一——我绝对不敢害你啊。”
她气急,一脸通红,右手食指指向胡乱散落在地,还冒着热水雾的菜。
“现代研究出很多味道,你那时代还没有——刚刚你吃的味道是麻辣味。你看看,除了舌头有点刺激,外加麻木的感觉外,你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身体没有任何异样?”
语速奇快,连珠带炮。
这一段话,乔小池硬是将时间压缩到两秒钟,好在她的发音还算清晰,暗羽的理解能力也不差。
听闻此话,男人散了杀意。片刻之后,快速收了剑,坐回餐椅上,然后……
低头,若无其事地继续吃白米饭,就好像——刚才那要她命,威胁人的事情不曾发生一般。
乔小池见之,目瞪口呆。
这大爷脸皮真厚!
她好想上前宰了这大爷!
闭眼,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将台子掀翻的冲动,咬牙切齿地坐回椅子,继而咬牙切齿地啃起美味佳肴。
那双颚咬合的力道奇大,嘴中发出“咯吱咯吱”声响,好似在啃食自己的杀父仇人一般。
不可否认,这般发泄,对乔小池很有用。
一顿饭结束,乔小池竟奇异地消了气。
心情愉悦的女人,哼着欢快小曲儿“洗刷刷”,神情惬意地给大爷放水洗澡,并将床单床套换了新。
这大爷嫌弃她睡过的被单沾有她的体味。
一想到男人用那张面瘫脸说出嫌弃她的话,女人便觉气不顺,意难平,紧握拳头,幻想重重打在那大爷脸上。
“咔嚓”声响,右手拇指指甲断裂开来。女人痛呼一声,转瞬,若无其事地离开。
整顿好一切,伺候这位大爷完毕。
乔小池看了看窗外,西斜的月牙,再闻了闻身上那散发汗臭味的裙子,这才拖着疲惫身体,进了二楼客人专用的浴室。
她从未想过,身为主人的自己会沦落到住客房的一天。
简单粗暴快速洗完澡,胡乱用电吹风吹了头发,还未等其完全干透,乔小池半阖着双眼,重重将身体扔进舒适软和的大床。
下一秒,呼噜声震天。
折腾了一天,实在够呛。
晚上睡觉时,她总会开着床头灯。
她想:这般便可远离黑暗。
夜很深,很静。
床边,凭空出现一团漆黑烟雾,渐渐聚拢,凝成人形,是暗羽。
他静立一边,注视着熟睡女人的侧脸,久久不曾移开,微张双唇,似在说着什么,却不曾发出一个音节。
月下树梢,黑夜渐渐被黎明的光冲淡。他慢慢化为黑雾,消散,不再。
空气中回荡着轻而温和的低沉男声:“抱歉!”
熟睡中的女人皱了皱眉,翻了个身,一手挠了挠侧脸,继续沉睡。
一夜无梦。
日上三竿,知了大鸣,声声刺耳,燥了人心,扰了清梦。
乔小池心不甘情不愿地坐起身来,腰背挺直,一手向上延伸,一手拍着嘴巴,打哈欠,保持闭眼,起床,踩着虚浮脚步,凭借直觉,面朝熟悉的三楼——浴室走去。
今天还要见血煞介绍的异能朋友,她要精神焕发。洗个晨澡,舒缓精神,唤醒最好的自己。
房门未锁,女人毫无阻碍地走进浴室。继而毫无阻碍地推开浴室门,抬头,下一秒……
“啊!”女人尖叫。
声音尖锐,刺耳,穿过墙壁,进入毫无底线的深空,余音回荡,继而消散。
躲在树荫下,乘凉,眯眼休息的鸟儿被吓坏,脚下一滑,落空,掉落,慌乱扇动双翅,吃力飞上枝桠,白了一眼声源之地。
啾啾一声:白痴!
女人那恍惚沉闷的大脑瞬间清醒,她左手紧紧捂唇,右手颤抖抬起,伸出食指,指着一脸不知是害羞还是愤怒而憋红的俊美脸庞。
“你你——你你……”
“出去!”
女人被气流波掀飞出来,落在地上,滚了几圈,这才停下。
大脑撞击地面,疼痛刺激了神经,女人摆脱初醒时的昏沉,彻底清醒,又是尖叫一声。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时迷糊,竟忘记将这一层让给暗羽那大爷的事情了……
完了,如果说昨晚的干锅包菜风波是一场误会,今早这个——又该如何解释?
说她习惯了,误打误撞看到他不穿衣服的样子?
这对她来说,的确是事实,可那大爷不一定接受啊……
要不——反其道而行之,直接大夸特跨那大爷身材有料,颜值在线,身形有型?
怕是会死的更快!
她双手抱头,来来回回,用力揉搓着那头堪比鸟窝一般的头发,继而又是一阵尖叫。
好烦恼!
窗外,枝桠上,鸟儿似乎习惯了女人的大惊小叫声,很人性化地打了一个哈欠,继续白房子一眼。
那一眼,极尽深意:这人类是个白痴。
想不通,不明白,迷茫且暴躁的女人双手抱头,冲到第二层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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