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骑绝尘,马上是一位红衣少女,来势汹汹,没有半点停留。
这少女双眉如远山青黛,眸子清亮,淡妆多态。她骑在骏马上的轻盈身段,宛若惊飞的春燕,驾马时干练的动作能看出她自幼习武的功底。飞龙骏马骄驰在京城的大道上,宛若游龙,只是坐在马上的她,表情却微显焦虑,看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马蹄踏起的气浪,荡动我举起茶杯时垂下的衣袖,若若眉头一皱。
我放下手中的茶杯,望着那个已经远去的飒影,发自内心地赞叹道:“京中果然佳人多,”
若若以为我在说这女子的骄肆,轻笑道:“刚才过去的那位,是京都守备叶重大人的独女,平常百姓肯定得好生避让着。”
“她这么着急,是要去哪?”我有点好奇。
“看这方向,应该是去往皇家别院,她是林相女儿的闺中密友,倘若真是去那,便定是找那林婉儿了。”
“哦?你们认识?”
“见过几面,说过些话。她患有肺痨,常年在皇家别院将养。”若若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叶灵儿……”我略加思索后,当下立断“走!我们去皇家别院!”
“请随我来”有丫环请我跟若若上楼,然后端上茶来,我留意到对方行止,发现这丫环一举一动间极有分寸,很明显是在宫里受过了长年的训练。
虽然这皇家别院不是寻常人家就可以随意出入,但就仅凭若若又岂是什么普通的身份,如今又专门带着名医上门为小姐诊治,听说还是费介大人的同门师弟,自然请为座上宾。
“若若小姐,请稍待片刻,我这边去通传”
“有劳了。”若若裣衽一礼。
我跟若若二人进了待客的房间,见到女官走远,若若问道:“先生,咱们这是要见林婉儿还是叶灵儿啊?”
我笑笑道,“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全都要。”
我似乎听到屋外有飞鸟扑哧翅膀的声音,但也没放在心上,想必是大宗师级别的听力太过于灵敏,老是接收到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
过没一会儿,丫环便走了进来。
“若若小姐久等,还有这位神医,请跟我去见郡主。”
我们刚想起身跟着女官去见林婉儿,却见到一个身穿红衣的妙龄女子气急败坏地冲进来。
“来了!”我心中暗道。
叶灵儿是京都守备叶重的独女,家学渊源——可惜都是在武道之上,所以没有落个文雅淑静的性格。有个四大宗师之一的叶流云当叔祖,叶家在庆国的地位本就有些特殊。
前些日子,京中少数高门之间流传着一个消息,听说宫中准备将林家小姐指给范府远在澹州的那位私生子,这消息一出来,林家小姐羞怒相加,夜里又受了些风寒,咳了几口血,病情加重。
叶灵儿其实本身并不是什么霸道蛮横之辈,只是心疼林家姐妹天天病榻之上缠绵,还要被迫许给一位未曾见过面的男子。听闻到姐妹病情加重,本在定州兄长处的叶灵儿赶紧回京探望,在路上时便显得着急了些。
可自己前脚刚到,后脚就有范家的人带神医来看,一想到导致自己好姐妹病情加重的罪魁祸首现在就在厅中!也不细听范家跟前来的是谁,就气急败坏地冲了进来。
一到厅中就见到范若若领着一个年轻男子,不禁火从心烧,好家伙,宫中多少御医都看不好这肺痨之症状,你们范府倒好,随随便便就派个年轻医生就来给林家姐姐看病?想要阿谀奉承至少也得用心一些吧?
但自己在这里也是客人,也不能不顾平时跟范家姐妹的交情,人家带着医生上前诊治其实也是好意。
叶灵儿只好裣衽一礼,说道:“真是有劳范小姐了。”接着向那个略有些驼背的年轻人看了一眼,强作微笑地问道:“婉儿姐姐得的是肺痨,宫中多少御医都束手无策,你带的这么个年纪的,贸然就去治,万一治出个好歹来恐怕也不好交代?”
若若明白叶灵儿是以为自家为了讨好未过门的新妇,便随意找一个医生过来走走过场,倒也不恼,只是笑笑得说:“我知道,这大夫总是老的好,但这位先生是费介费大人的同门师弟,平日游历四海,刚从东夷城回到大庆,毕竟费大人的医术可是连御医都很佩服的,我们家与费大人有些关系,刚听到费大人师弟的踪迹,赶忙就让我带过来看看了。”
听到是费大人三个字,叶灵儿脸上有些犹豫,林家姐姐的肺痨始终没有哪位医生能拿出真正的法子来,宫里曾经传过费介,谁知道费介巡边去了,一时半会儿又回不来,今天能找到费介的师弟,也算是运气不错。不过以费大人的医术,他的师弟就算游历四海,但也应该很出名才对,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何况怎么会如此年轻,灵儿不禁皱眉道:“费大人的学生?怎么好象从来没有听说过。”
若若刚想出声解释,我大手一挥,“既然此处不欢迎,我们还是走吧,平日只有病人求我看病,哪有医生求病人看病的道理。”
“等等!”叶灵儿赶忙阻止,她料想到范家肯定不敢拿陛下亲自指婚而未过门的媳妇开玩笑,看这医生的脾气不禁已经多信了三分,要是林家姐姐因为自己的原因错过一次能够痊愈的机会那可就得不偿失。
但想到林家姐姐听到婚约时气的吐血的场景,无名业火又腾然升起,心想定要给他个下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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