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李明勋的话说的铿锵有力,也有以往的胜绩印证,但会议室里仍然满是喧嚣吵闹,尤其是呈半环状围绕在议员们周边的那些人,尤其情绪激动。
这群人或是书生打扮或者官绅模样,但还是富态翩翩的商人居多,而不少金发碧眼或皮肤黝黑的外国人夹杂其中,荷兰和英国两个东印度公司的代表是少不了的,起来,挥舞着手里的拐杖,说道:“香港这么大的一个商埠,有两万多人,上百家店铺,时时刻刻受到海盗和佛郎机人的威胁,如今连吕宋贼也打上门来了,竟然没有一座炮台,一道城墙,这怎么让我们放心!”
林河脸色为难,看向了会议桌一角的陈邦彦,说道:“在我们与大明的协议中,香港要贯彻非军事化,炮台和城堡是不被允许的。”
“此一时彼一时,吕宋贼的炮口都顶在肚皮上了,还墨守成规吗?”那老者喝问道。
“陈大人,您看呢?”林河再次看向陈邦彦,为难的问道。
陈邦彦脸色极为难看,他非常怀疑这是林河和那老者一起唱的双簧,但是却无可奈何,那老者却说:“当初红毛夷和英吉利人打到了澳门,你们两广总督衙门可是默认那佛郎机人建造炮台的,如今佛郎机人在澳门有炮台八九座你们都不管,咱们各家在香港建炮台就不行吗?”
“是啊,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若是不让修炮台,就让广东水师出兵,把吕宋贼赶走,要是没那个本事,就别插手香港的事儿!”
一群人叫嚷不断,陈邦彦轻咳一声,说道:“总督大人早有示下,吕宋贼入侵,海贼四起,香港可行便宜之事,我想,这炮台也应该在便宜之内吧。”
林河见陈邦彦松口,稍稍放下心来,对守备官阿姆点点头,阿姆站起身,在身后的地图上划拉了几下说道:“为了保护港口和城镇,我们会修筑五座炮台,用于封锁入港的航道,为了表示对朝廷的恭顺,避免引起误会,暂时不修筑城堡。”
陈邦彦问道:“修筑和武装炮台的费用谁来出?”
林河说道:“由香港地方议会负责,从今年的税收之中截留一部分,作为修筑资金、购买火炮和弹药。”
李明勋微微一笑,说道:“炮台的建造费用不会很高,所需的材料人手都有香港负责,而火炮则由社团的铸炮厂和海军负责,价格绝不会太高。”
社团如今已经有能力自产火炮,自铸的铁质十八磅加农炮已经开始生产,这意味着会有大量旧炮从舰船上换下来,这些火炮可以作为炮台的要塞炮。
“地方议会也会出资组织一支四百人规模的卫戍部队,专门负责香港的防御。”林河又补充道。
那老者环视身边众人,在没有人再有异议之后,他说道:“有了大舰巨炮士兵,香港的安全倒是不用多虑了,但如何破除眼前的僵局,降低各家的损失,不知你们有什么章程没有?”
会议室里又是要争吵一片,但是刚刚起头,李明勋已经是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让这股喧嚣戛然而止,李明勋道:“对此,社团有二策。”
“哦,愿闻其详!”
李明勋站起身来说道:“第一策,对往来于香港的船只进行武装护航。”
众人纷纷来了兴致,认真听李明勋解释。如今的香港已经成为了大明与南洋之间的贸易中心和中转港口,虽然此次西班牙人来势汹汹,但是真正能威胁的也就是台湾海峡以南的航线,别说只是一支破交舰队,就算菲律宾都督区的所有舰只都是来了,也不敢进入台湾海峡,毕竟这里有荷兰东印度公司、郑芝龙和社团,可谓龙潭虎穴,而与香港有关的贸易航线其实就是西洋航线。
自古下南洋有东西两条航线,东洋航线是沿着第一岛链一路向南,然后进入南洋,这条航线因为荷兰人长久以来的破袭和香港开埠已经越发的凋零,如果不是马尼拉仍有让人无法拒绝的白银,或许这条航线会出来,你这话说的简直是狗屁不通,郑芝龙要你三千两能为你做什么?他只是不抢你罢了,你无论出什么事儿,他都不会管,而且你不交那三千两,他就会抢你,但是社团的保险业务却不是强制性的,你愿意自己承担风险谁也不拦着你。”
那人本身就像浑水摸鱼,制造混乱,被李明勋这么一说,自然不敢再有异议,最终还是那老者问道:“李先生这保险业务也算是你情我愿的买卖,全凭大家自己的意愿,倒是无可厚非,老夫想问,接下来的护航是否也要上缴保险费用呢?”
李明勋笑了笑说道:“诸位也知道,我们社团只负责香港与龙鼓水道的安全,而护航的范围却远远超过了这个范围,其实护航本身并非我们的责任,而是紧急状况下的特殊决断罢了,正因如此,护航并不附带责任,也就是说,社团的舰队会在规定的航程中保护各位的船只,但是能不能护得住却要看天命,毕竟战场上的事谁也不敢保证,但是社团愿意为护航船队内的商船发布一种特殊保险,即对商船价值进行百中抽三,那么在护航段,商船如果被劫持,那么由社团全额赔偿,但是这种保险仅仅针对来自西班牙人和海贼的武力威胁,此过程中的天灾和事故则不在范围之内。”
见众人疑惑,李明勋说道:“简单的说,只要上缴了这百分之三的保险,你们就免受这次西班牙人入侵带来的威胁。”
这下在场众人明白了,此次西班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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