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瞿式耜便入郑军营中,对其进行劝解,而合众国军则忙着接收潮汕地区。
六月末,郑军与联军合营,解除了相互戒备的关系,瞿式耜奔波于两地之间进行调停。
“李明勋,你这是何意!”合营后的第二日,郑成功冲入大帐之中,把一页宣传纸拍在了李明勋的案头,高声喝问。
李明勋坐在那里头也不太,专心用鹅毛笔签发委任状,许久之后,才问道:“发生了什么?”
郑成功斥问:“你为什么要到我的营中去挖墙角,这是对待盟军的态度吗?是你的意思,还是何文瑞的意思。”
李明勋瞥了那页宣传单,上面是潮汕开发公司正在招募治安军,按照计划,何文瑞的草台班子会在此战中的缴获作为潮汕地区的治安费,招募一支由统帅部派遣军官、台北来的退伍军人和潮汕本地士兵为组成的六千人规模治安军,全权负责本地安全,当然,军官和退伍士官只是骨干,主力还是本地士卒,而本地最精锐的士卒都在施福和施琅控制之下。
“这是我的意思,不是误会,我就是要留住你麾下的潮汕兵。”李明勋的手指敲了敲桌子,认真说道。
郑成功知道,李明勋肯定能做到,谁都知道合众国军待遇好、军饷高,谁都不敢惹,郑军中的潮汕兵自然愿意加入潮汕治安军中,至少大部分人会做出这个选择。
“为什么,你这是故意针对我吗?”郑成功喝问道。
李明勋迎上他充满杀意的眼睛,缓缓说道:“国姓,你我都知道潮州事变的真相是什么,我们之所以对外宣称是郝尚久叛变通虏,是不想满盘皆输,也不想清廷看了笑话,你助纣为虐,罪恶深重,我没有追究你的责任,你就应该在被窝里偷笑,而不是在外猖狂行事!”
“我.......我部之所以出兵潮州,是因为得到郝尚久.......。”郑成功狡辩道。
“闭上你那张满嘴谎言的臭嘴,我手里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出兵潮州是不义之举,国姓,我放过你,不是让你来挑战我的底线的,潮州事变,你我心知肚明,惹恼了我,郑军无一人一船能离开潮州,现在,让你的人,收拾东西,去琉球,把我交代你的事情做好,算是将功折罪,你若还在这里聒噪,我无法保证能再忍受你。”李明勋冷着脸,斥责说道。
郑成功知道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也知道李明勋的话并非虚张声势,他完全有实力这般做,郑成功粗重的喘息了几声,强行压制住心中的怒火,问道:“那潮汕士兵?”
李明勋道:“你兴不义之师,挑起内战,耽误北伐大局,险些坏了广东大好局面,这次放过你已经是莫大的宽容了,你休想从潮州带走一两银子,一粒米,这是你应该有的结局,谁也不能通过火并来扩充实力,这是我在中国之地制定的秩序和规矩,你最好审视一下自己,有没有资格来挑战我!
迫于形势,我不追究你的责任,但我不会坐视你在火并之中攫取这种沾满同胞骨血的利益!”
郑成功万没有想到李明勋会这般强硬,他已经全然明白了李明勋的意思,潮州之变是不义之战,李明勋不允许自己在这场战争中得利,这是李明勋的规矩,以往他用调停的手段来维护这个秩序,现在,武力也是手段之一了。
“好,我知道了。”这一句话是从郑成功的牙缝中钻出来的,他讨厌李明勋那张不容置疑的脸,但他不敢表达出来,郑成功很清楚这个男人身后是怎样的势力,他选择隐忍,一直到实力足够的时候,再赢回失去的尊严。
“国姓!”转身离开的郑成功被李明勋叫住,郑成功回头看去,李明勋义正言辞的说道:“这一次是最后一次,如果再有下次,无论有没有郝尚久,我都不会容你的,你好自为之!”
郑成功低头:“我会记住你的话,永远不会忘记。”
在一旁看了半天热闹的乌穆说道:“您如果真的气不过,杀了他就是了,这厮实在是胆大妄为,丝毫不把大局放在心上。”
李明勋道:“我也想,可惜,林河在日本快坚持不住了,时间紧迫,我们没有办法再培养第二个郑成功。”
正如李明勋所计划的那样,此次潮州之变,郑成功没有被追责,但却从潮州没有获得任何利益,他营中所有的钱粮都被迫上缴,施琅施福麾下的军队也遣散大半,余下的还不足以弥补郑军在潮州之变中的损失,其攻入潮州时,百十艘船,五六千兵,离开潮州的时候,同样如此,只是麾下多了一些将领罢了。
而瞿式耜同样没有招纳到郑成功,原本他想让其奉永历为正统,但知道了郑成功与合众国关于琉球的密约之后,瞿式耜选择了放弃这一想法,毕竟这个时候,永历朝廷也不愿意陷入和日本的外交争端,维持国姓的独立是无奈之举。
广东。
“侯爷,这力道还要重一些吗?”一个娇俏的女子站在马吉翔身后,轻声问道。
马吉翔享受着身边冰块的冰爽气息,微微点头,身后的名妓又是加了几分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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