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经被解了甲,收缴了武器,扔到了柴房之中,冻饿了一个晚上,到了第二天一早,郑经嗅到了炖肉的气味,他也被捆绑起来,拉到了一处稍大的房间里,昨晚捉住他的少尉拉扯着郑经进了房间,郑经抬头看了一眼,四五个人围着火炉坐着,为首是一个中校。
“团长,昨晚有两个模样怪异的鞑子摸了进来,被我捉了,都在这里了。”少尉说道。
郑经已经打定主意隐藏自己的身份,昨晚还悄悄叮嘱了身边的护卫,今日见到正主,却不曾想被叫做鞑子,郑经认定眼前这人正是伏击自己的,如今说自己是鞑子,应当是混淆视听,逃脱责任,连忙甩掉脑袋上的帽子,喊道:“老子不是鞑子,老子是正经的明军王师!”
“妈的,还敢放肆!”少尉骂了一句,拿起皮鞭来就要打,却听到有个声音:“且慢,别打!”
一个年轻的少校军官走近了郑经,用刀挑起他的下巴,细细一看,笑问道:“郑经,你不认得我了?”
郑经诧异抬头看了一眼,见不识得,连忙低头说道:“什么郑经,大人认错人了。”
为首的那中校走过来,问道:“你认识他?”
少校笑道:“是啊,这是郑经,朱明延平王的长子,也是世子。”
“原来是你的族兄弟,难怪认得。”中校说道。
一听族兄弟,郑经抬起头细看那少校,怎么也想不起来,少校哈哈一笑,说道:“我是郑佐呀,要不是我小时候用铲子在你脑门上留这么个印记,我也是认不出你来。”
“郑佐,真是你!”郑经站了起来。
郑佐是郑彩的儿子,虽说郑彩与郑成功一辈,却是和郑芝龙一个时代的,也是当年十八芝中一个,早年便是掌握实权,郑佐小时候就养在郑府,是郑经幼年玩伴。
“来,起来,慢慢说。”郑佐看到这个童年时代的玩伴,亲自给他松绑,从那口大锅里盛了满满一碗炖肉,递给了郑经,郑经原本还想分辨的,但一个日夜没有吃喝了,端起碗就先吃了,那中校给了自己属下一个眼神,少尉也盛了一碗肉,拿了两个馒头,带着郑经的侍卫带下去盘问了。
吃完之后的郑经立刻问道:“我们郑藩明明是华盟一员,你们的盟友,为何无故伏击于我,杀我上百弟兄?”
中校和郑佐相互看看,如今的郑藩还算不算合众国盟友,他们可说了不算,但是上边的命令是,不要主动与进入山东的明军冲突,他们一直严格遵守这个命令。
“不可能,沂水境内的部队都归这位杜长官指挥,我们没有伏击你们。”郑佐说道。
杜仲却是问道:“你是在哪里遭遇的伏击,确定是我们的军队吗?”
郑经冷冷一笑:“还在这个作妖,分明就是你们,我可是看的清楚,军服和你们都一样。”
郑佐和杜仲相互看了一眼,坐下来,郑佐说:“应该就是那支特殊清军干的。”
“郑经,不是我们伏击的你们,是清军,清军有几支骑兵队,其中混编了一些伪装成我军的人,一般十几个,他们有我们的装备,以此来进行行动,我们也在寻找他们,你想想,你看到的军人都穿着我们的衣服吗,骑乘的是什么战马?”郑佐直接问道。
此时再回头一想,郑经想起,除了一开始见到的十几个人穿东番军服,其余似乎都不是,特别是伏击和追击的骑兵,而他们骑乘的战马也不是东番那等高头大马,但郑经摇摇头:“如果是清军,怎么会伏击我们?”
郑佐呵呵一笑:“郑经啊,你刚才说的你手下大部分骑兵不是郑藩兵,那些家伙原先都是绿营,想来反正后还没换装备吧。”
“正是这般,清军也不可能伏击我们!”郑经嘴硬说道。
郑佐笑了:“我们也经常伪装成清军绿营行事啊,想来是你把清军当我们,而清军也把你当我们了,你在哪里遭遇的伏击?”
郑经说道:“在穆陵关南面。”
杜仲叫来手下,吩咐前往穆陵关找寻,他们出现在这里,也是为了追杀这些清军的。
郑经见杜仲煞有其事,问道:“穆陵关北就是临朐,你们的前线大营,穆陵关也应在你们掌握下才是!”
郑佐说道:“告诉也无妨,临朐城和临朐大营都已经放弃,你回去告诉延平王,让他和他身后的明军放心北上就行,我合众国大军已经退到昌乐、潍县一带了,至于南京朝廷怎么做,我们就管不着了。”
“你放我走?”郑经不敢相信,毕竟自己的身份在这里放着,延平王世子,怎么也算个不小的筹码。
杜仲说道:“我们接到的命令是不与你们冲突,也奉劝你们一句,不想与我们冲突,就不要进入莱州境内。”
郑经认真的记下这话,还重复了一遍,郑佐叫来自己的副官,把两件厚棉衣给了郑经主仆,又把肉干和馒头盛了一袋子,还准备给马的饲料,让其带上走了,郑经与护卫上马,郑佐走上前,说道:“郑经,你我同出一族,虽然已属两国,但是同族情分还是要讲的,我父如今率一万五千精锐在元首麾下效力,抗清御虏,若你父还是那个背父救国的郑成功,就不应当与满清同流合污,可若是真到了那一日,我父与我,也不怕与尔父子刀兵相见,你也好自为之!”
“你何必和他说那些,这厮与南京那些人一样,都是无药可救的。”杜仲见郑经离开,不屑说道。
郑佐道:“杜长官,家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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