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熙去告了她一状,罗氏虽说心疼她,但一家人总还是要和和睦睦得好,就让谢云锦叫了谢云熙二哥哥了。
如此,谢云熙才算满意,才没有闹腾。
银屏面上有些惊讶,虽说她知道二公子和三姑娘,一向亲近,但没有想到,三姑娘一猜,就猜出来二公子心中在想着什么了。
既如此,银屏也没打算继续瞒着三姑娘,就道。
“姑娘,二公子吩咐了奴婢过来,是想要请了姑娘,待会去了鸣鹤院的时候,帮着二公子,说些好话。”
“今日大公子陪着二公子出门一趟,去采购夫人交代下来的东西,没成想这小苍斋的时候,二公子竟遇见了林教谕家的夫人和她们家二姑娘。”
林教谕是和谢怀之平起平坐的地方官,谢怀之管着整个钱塘的大事小事,而林教谕,管着整个钱塘县的教育科考。
林教谕家就在离着谢家几条街的三家坊。
因着林教谕家的老夫人和谢家二房的林老夫人出自一族,所以林教谕家和谢家,走得也比较近。
两家的孩子,也是自幼相识的。
谢云锦就和林教谕家的三姑娘林湘走得比较近,因着林教谕家的大姑娘林沁,二姑娘林沛,都是林教谕先前的娘子所出。
如今的林教谕夫人喻氏,是续弦,对两个先头夫人所出的两个姑娘,谈不上十分关心,却也谈不上冷落。
林三姑娘该有的,前头两个姑娘,也都有。
林大姑娘已经嫁去了镇江的方家。
谢云锦打小就不曾见过,唯一见过的两个林家姑娘,只有林二姑娘林三姑娘。
“因着二公子那时怀中抱了东西,出门的时候,一时没看清楚前面的来人,一下就撞倒了迎面走过来的林教谕家的二姑娘,那个姑娘是个弱不禁风的,被二公子这么一撞,当场就晕了。”
谢云锦扶额,心中一阵感慨。
那个林二姑娘林沛,是个打小的药罐子,二哥哥怎么就撞倒了她?
如今林教谕夫人喻氏正在为她们家二姑娘张罗婚事,若是叫林家赖上了她们家,那可如何是好?
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呀!
“大公子和二公子知道自己惹上了事,把东西交给了前院伺候的管事,他们二人就逃了回来。”
听着银屏这么说,谢云锦突然不想帮谢云熙说好话了。
撞倒了人家姑娘,连句对不起都没说,就跑了回来,准备躲起来,这还是男子汉大丈夫应该做的吗?
谢云熙那个小子,真是个没有担当的!
“林教谕夫人喻氏可上门来了?”
谢云锦又多问了银屏一句。
银屏顿了顿,方才道。
“三姑娘,林教谕夫人喻氏已经来到府里了,去了鸣鹤院,夫人已经请了三房的夫人,去陪着夫人了。听鸣鹤院里伺候的丫鬟说,林教谕夫人,似乎是为着林二姑娘的终身大事来的。”
果然!
还真是叫她给猜对了!
林教谕家的二姑娘林沛,自小就是个药罐子,靠着人参灵芝娇养到大的,因着女儿多病,林教谕夫妇也都偏疼着。
一向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林二姑娘,怎么就出门来了,还遇见了她二哥哥,被她二哥哥一不小心给撞倒了。
林二姑娘这一倒下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醒来了。
见面前的三姑娘唉声叹气一番,银屏还以为姑娘不愿意帮她,去鸣鹤院,帮二公子说几句话,马上跪倒在地,给谢云锦磕了三个头。
“姑娘,二公子待奴婢不薄!奴婢不能眼睁睁看着二公子,就这样娶了那个林二姑娘,还请三姑娘去了鸣鹤院,帮着二公子说几句好话吧!”
银屏还能明白林教谕夫人之所以上门来的原因,已经很不错了。
因着林二姑娘的身子不好,没人敢上门来说亲。
林二姑娘的婚事,也耽搁了两年。
如今被二哥哥这么一撞,林二姑娘已经晕了过去,不赖上谢家,叫二哥哥娶了林二姑娘,想必那个林教谕夫人,是不会心甘情愿离开的。
一番想罢之后,谢云锦带着银屏月兰,跟着就去了鸣鹤院。
谢云锦去到的时候,正巧遇到了林教谕夫人喻氏,刚从鸣鹤院里出来。
林教谕夫人喻氏,出身江南四大氏族之首喻家。
江南的儒林子弟,都以喻家出来的子弟最多。
不过喻氏虽出身喻家,但却只是喻家偏房所出,喻氏的父亲,是喻家族学的山长。
喻老爷先帝爷在位时候的进士,先帝爷死后,喻老爷就没了仕途之心,回乡做了家中族学的山长,就算身份不贵重,也是很得人尊重的。
“林教谕夫人安好,锦娘见过林教谕夫人!”
因着谢云锦见过林教谕夫人,林教谕夫人也识得她,该有的规矩,一样也不能少。
“你便是锦娘吧?这些年不见,谢家锦娘倒是出落得越发亭亭玉立了。前些日子听你母亲说,你犯了梦魇,家中院后的竹林中,有着一只邪祟,可把你母亲吓坏了。当时你母亲去了城外的山神庙见了孟真人,还是我陪着你母亲一道去的。”
虽是熟人见面,但林教谕夫人喻氏的谈吐,却是不凡。
三句两句就拉近了同谢云锦的距离。
连罗氏为着她,去了城外的山神庙祈福,见孟真人的事情都知道,想必罗氏和喻氏,还是十分相熟的
“多谢喻夫人的关心,锦娘的身子,已经大好了,锦娘屋后的那只邪祟,也被封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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