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夜色寂静。
木船悠悠,若随波逐流。
小船之上,有一道身影,盘坐在船首。
身披唐衣,斗笠在头。
轮船之上,朱陵侧目,他看到了那一艘木船,隐隐含怒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淡淡精芒。
“你,便是杀我徒弟的那位真江宗师?”
朱陵缓缓出声,声音蔓延在沧江之上。
船上之人,有斗笠遮面,看不清面容,他隐隐抬头,似乎在望向朱陵。
“南岳,祝融峰,当年祝七巧创下南岳祝融一脉。”
“祝融真力,曾名震华夏,一人北上,南下,败尽多少天骄。”
木船上,有苍老的声音徐徐传出,让朱陵的脸色微变。
真江的那位宗师,素来传闻年轻,可这木船上的声音,却破有几分苍老。
最重要的是,此人口中的祝七巧,正是他已故去的师父,而且,已故去了三十余年。
“好胆!”
朱陵的眼中绽放一抹寒芒,当着他的面,却在直呼他已故去的师父名讳。
这是在轻视!?
伴随着朱陵一怒,其身遭空气的流动,骤然凝滞,旋即,只见朱陵脚下一踏,便如轻鸿而起,落在江面上。
六尺之身,落于江面上也未曾让江水下沉半分,如若无物。
光是这一幕,便不知让多少武道强者为之骇然。
入水不沉,这是何等的玄奇。
“不论你是否是那真江宗师,既然出现在此,我朱陵岂能容你!?”
朱陵口中冷冷出声,他在这江水之上疾奔,向那木船而去,过江水如履平地。
一直临近那木船二十米之外,朱陵一跃而起,他手掌之上,赫然有赤色的真气如火焰般燃烧,一张拍出,便有一道如若火焰般的掌印凝聚出来。
沧江浩大,宽有近千米,加上夜风萧瑟,两人声音不大,便是宗师听声,也只是有些模糊的声音罢了。
但朱陵拍出这一掌,却让两岸的武道强者不由为之骇然。
“真气外放,化形,果然不愧是朱陵大宗师!”
“光是这一掌,便可轻易将岩石震灭成齑粉了吧?”
“木船上的人便是真江的年轻宗师么?”
众人屏息而望,不曾有半点分神,生怕错过千载难逢的一瞬。
只见那赤红真气,直逼那木船而来,带着斗笠之人,却未曾有半点在意。
他不过是屈指一探,不见罡气,也不见真气,唯有一声破空,那一掌真气,应声而破,消散在沧江之上。
朱陵望之,似有一丝惊讶,“有些本事,不过,就凭这点本事,你以为便能与我抗衡!”
他仿佛腾空,身影在十数米高的空中未曾落下。
只见朱陵的双手缓缓而起,如在天地之中画圆,有真气从他双手上溢出,如揽天地之气,伴随着他双手在胸前一上一下而对,真气火焰便如若凝结成球,浮现在他双手掌心之中旋转。
南岳祝融一脉,抱阳沉!
朱陵的面色一震,在其身落下之时,那一团火焰便如若流星,向木船而来。
这真气之火的温度,已经超越了普通火焰,别说是常人,便是宗师的罡气,在这真气之火下,也要被轻易焚灭。
落下之力,更是大的惊人,不弱于千斤巨石,还未曾落下,却有风压让木船四周的江水隐隐下沉,可见这一击之力。
木船上之人,在这一刻,终于缓缓抬眸。
在那斗笠之下,有淡淡的笑容,和略有褶皱的老脸。
但那双眸子内,却并未有半分昏黄,反而亮如这江中之月。
“七巧的招式,倒是有一甲子未见了。”
“可惜,莫说是你,便是当初祝七巧施展这抱阳沉,在我眼中,也是不堪一击。”
老人手掌不急不缓的落在身旁,在他身边,有一把唐刀。
这一把唐刀,通体玄青色,刀柄的尾部,有一抹红绳,悬挂有玉。
玉有两面,各有一字,一面为南,一面为安。
老人望着那恐怖惊人的真气火团而至,手握刀鞘,拇指落在刀柄上。
锵!
便有刀出鞘一寸,也不见老者有何动作,那空中真气火团,刹那间,便被一分为二。
像是凭空化为两截,错过木船,分左右坠入到江水之中。
砰砰!
只见木船左右,江水骤然暴起,更有江水如被真气之火蒸腾,化作浓浓白雾,遮掩了那木船和船上之人。
朱陵也刚刚落在江水之上,他看到自己所动的武学却被轻而易举的斩破,眼中闪过一抹震惊。
“你到底是谁!?”
朱陵不由大声问道,眼前之人,至少也是真气境的大宗师。
而且,面容如此苍老,绝不是那真江的宗师。
他出南岳,陈翊的容貌,他虽然未曾见过,但武道交流会上却有不少人见过。
眼前的老人,又怎能称得上半点年轻?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知,你要挑战的是什么人?”
茫茫白雾之中,有淡淡的声音传来。
只见一艘木船,自雾气之中飘出,顺着江水而动。
“朱陵,念你师父祝七巧的面子上,我劝你从何处而来,便归于何处。”
“这世间,有些人,不是你能得罪的起的。”
“七巧当年便命苦,一辈子,也没有什么大成就,余生最后,也只是将希望放在了后人身上,希望有后人能够将他的传承发扬光大,晋入到武道金丹境。”
“证他一声所学,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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