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利尔接到医院的电话时,大约翰主教已经躺在手术室里了。他的心脏病突发,在医院的急诊室里紧张的抢救,他半卧在病床上,双腿下垂,面色枯黄,嘴唇干裂。他一动也不动,衰竭的心脏一度停止了跳动。
贝利尔赶到医院时,大约翰主教的侄子正半跪在大约翰主教的床前,抓着那只已经失去水分的苍老的手。大约翰主教的怀中正抱着一幅天使的画,正是米迦勒的画像,他的呼吸渐渐微弱,手却还用力抓住画框。
“请家属离开现场。”医生严厉地命令他们。
“大夫!大夫……”大约翰主教的侄子对医生说,“请你一定要救救我叔叔,请让他抱着这幅画吧,这画就是他的命根……”
“我们会尽力的,放心好了。”医生冷冷地说。
大约翰主教在一个温暖的世界漫游。这里天是黑的,地也是黑的,世界一片混沌。大约翰主教仿佛坐在一艘小船中,这船一直在往前开,往前开,前方好像有一丝光明,船就往那一线白光的地方开去。大约翰主教感到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好像消失了,只剩下沉重的心跳声,他在白光的尽头里看见了米迦勒,那位大天使长正如画里一样,一张说不出有多美的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容,一双纤细白皙的手伸出来抓住大约翰主教的手。大约翰主教感到身体轻盈得像一只鸟,他随着米迦勒越飞越高,不知飘到了哪里。
急救室里,高流量吸氧,输液,静脉注s,he强心剂……大约翰主教的医生正在争分夺秒地同死神作斗争,主治医师亲自守在现场,密切监视着病情。
大约翰主教的心脏还是停止了跳动,但他的脸上却是安详的表情,好像实现了某种心愿似的安宁。贝利尔感到刚刚有恶魔出现,但他没有动,他是大约翰主教的老朋友了,知道他的心愿,他等着大约翰主教的呼吸渐弱,才走进病房。
贝利尔从大约翰主教的胸口取出一颗蓝色的光珠,大约翰主教的侄子突然拦住他,问:“你是贝利尔先生吗?我叔叔有东西给你。”
“我是贝利尔。”贝利尔回答。
大约翰主教的侄子把一幅画递给了贝利尔,这幅画正是米迦勒的画像。“我叔叔说,如果他死了,就把这幅画交给你,希望你能把它转交给那个人。他没有说那个人的名字,但我想叔叔一定告诉过你。”
“我知道了。”贝利尔接过画,他知道大约翰主教说的人,那个人就是米迦勒。大约翰主教希望自己死后,这幅画能被交到米迦勒手上。
加百列在医院病房区楼前的院子中,斜阳西照,花坛中的樱花树开出粉白色的花朵,病房床前的桃树将开得浓艳的花枝伸进窗户里。加百列正在树荫底下来回踱步,垂柳的枝条上冒出嫩绿的新叶,此时正随风摇摆。
贝利尔出了大楼,向加百列走去。不等他走到眼前,加百列就迎了上去,贝利尔把光珠交给加百列。恶魔才得到大约翰主教的灵魂,离他们还很近。贝利尔带着加百追了上去,他们追到一个小巷子里,在一棵大槐树下停了下来。
黄昏暮后,树影斜斜,小巷中寂然无声。天上有一团紫色的云,云的形状十分怪异,像是一个男人。这团云在天空中不断地翻滚,一会儿散开来成了几团棉花状的云,一会儿又聚拢成一个左手托着脸的男人。云渐渐地散去,露出一只男人的脚,然后是另一只脚,大腿,腰部,胸膛,颈子,一个貌若天使的男人出现了。
这个人缓缓落到地上,向贝利尔行礼,“懒惰的君王,贝利尔殿下,向您问安。”
“不必多礼。”贝利尔说。
“您来找我的目的我都清楚,但恕我不能交出那个人类的灵魂。他自愿和我签订契约,他已经见到了想见的人,我已经完成了和他的约定,我得到他的灵魂是理所应当的事,就算您贵为地狱的魔王,也不该干涉我和那个人类的约定。”这人说。
“克罗塞尔,既然你不打算交出那个人类的灵魂,那我们就来试一试好了,看看是我的剑厉害,还是你的嘴硬。”贝利尔冷冷地说。
克罗塞尔手中拿着一把剑,朝贝利尔冲去。贝利尔手中凝出一把光剑轻松挡下克罗塞尔的攻击,贝利尔整个人懒懒地靠在树干上,丝毫不把克罗塞尔放在眼里。克罗塞尔十分生气,却对贝利尔毫无办法,无论他往哪里刺去,贝利尔都能轻轻松松挡下他的攻击。
克罗塞尔用力地挥剑,却挥了一空,贝利尔瞬间出现在他的身后,一剑就刺穿了他的腹部。不等克罗塞尔回过神,贝利尔又是一剑砍伤了克罗塞尔的手臂。克罗塞尔手中的剑被贝利尔一刀挥落,他仍然还不肯认输。克罗塞尔又把剑捡了起来,此时他的脸色十分凝重,他完完全全不是贝利尔的对手,只能被对方像猫捉老鼠一样玩弄。
贝利尔又是一剑将克罗塞尔拿着武器的那只手砍伤,然后用光剑抵着克罗塞尔的胸膛。已经不用比了,胜负已经有了结果。克罗塞尔完全无法挡下贝利尔的剑,贝利尔的剑有着三界最快的速度,就连大天使长米迦勒在面对贝利尔的剑时也不敢大意。
克罗塞尔跪倒在地,“我认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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