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也认为我是个好人。”王营新摸着管仿的头发,“乖,别抱着我了,好人要是这只手残废了全得怪你。”
“听听我痛苦的心声吧!”管仿且号且啕。哭呀,只有哭才能发泄,难过得想死的时候不需要再逼着我笑吧?
“明白,明白,先放手再说,有什么话不能慢慢讲,有什么问题不能解决呢。楼长,你的手能动吧?”
管仿两手捂住脸,呜呜呜呜呜呜地哭。
“我为什么感到这么痛苦?”
“那得问你了。怎么回事儿啊?”王营新扶着椅子站起来,“不要这么悲观。你不是说我是你朋友吗?”
管仿的哭着说,“她们欺负我。”
王营新关切地问,“谁呀?”
“我以前的同学。”管仿抱着被子,将头深深地埋在里面,“被欺负的那种感觉,很想吐。”
“你以前的同学是谁?”王营新手搭在椅背上,朝着大衣柜竖起大拇指。管仿低着头看起来像是只有一个脖子。“我以前的同学……你今天去看演讲了吗?台上讲话的那个就是。”
“季亘?”王营新叫起来,“是那个今天一直在发言的?”
“不,不是,她我不太认识。是衣孝感。”管仿强忍着哭的冲动抬起头。喉咙仿佛被撕了一个口子。“你看得看不出她有暴力倾向?”
王营新说,“哦,衣孝感,好像是坐在右数第二个的。你怎么会和她是同学呢?”
“因为我以前在东郊念过书。”
王营新跳到床上摇着管仿,管仿哇地一声大哭进来!王营新兴奋地追问道,“哦呦,你是说真的吗?你怎么会在东郊学府读过书呢?耍我呢吧?”
“你想去东郊上学吗?”管仿泪眼看王营新。王营新轻巧地拍着手,“当然啦!去好的学校能学到更多的东西,楼长你认为不是这样的吗?”
“不要叫我楼长,我很傻,我很可笑,楼长算什么东西啊。”管仿转身一头往墙上撞去。“砰!”王营新说,“你好像走错方向了……”
“不,我本来就要撞墙。我只是很后悔,自从我进广闻之后一切都变了。我变得很讨人厌是吧?”
说到这个王营新非常苟同。“是呀是呀!你以前怎么样我不知道,不过你这个楼长当得大家都很恨你!”
“恨我吧!我只是想要有个能依靠的东西而已!”管仿追悔莫及地扯着头发,“啪啦”“啪啦”头发被一小缕一小缕地扯下来。王营新大为震惊,“啊你要削发明志吗?”
“拜托了,原谅我!”管仿再次转过身爬下床跪在王营新面前,“我……我好心痛。可以原谅我吗?我经历过的事情很悲惨,所以我变成这样。我应该对我的任何行为负责任对吗?对吗?”
“不要老是说,对吗或者是吗,你这样是对自己的话没有信心的体现,我会很容易怀疑你说的是假话的。”王营新不悦地弹手指甲。管仿声泪俱下,“是真的,我没有说谎,我都这样了我还有必要装什么吗?”
“也不要老是伤心啊,哭泣啊,痛苦啊,沉痛啊,哀伤啊。”王营新指导员给予管仿同学了一个建议,“你要是觉得太难受了我教你,捧本笑话书马上就开心起来了!”
王营新打开书柜,“哪本是笑话书呀?”
“我从来没买过那种书。”
管仿仍然不停地流着泪。王营新一拍书柜门发出重重的“砰”一声。“你能不能不要哭了?我也手疼,可你看我哭了吗?我这不是一直在笑吗?你看你看?”
管仿抽动着鼻子,“你笑得又不好看。”
“那不管,至少比哭好看。”王营新发自肺腑地,真诚地,以心换心,推心置腹地对管仿说,“不要哭了!”
管仿用力憋了一口气,憋得脸由红变紫红。“呼”,吐气。“好吧,我听你的。哭实际上就像跑长跑一样,时刻都让你觉得撑不下去了……不是山穷水尽,大限将至,我何必要哭呢?”
“言重了言重了。哎呦,我忘了你还跪着。别跪啊你!这是很不好的习惯!”
王营新严肃地告诉管仿,跪是一种陋习,会伤害人的尊严。“跪是什么?就算真的犯了大错,也无需用这种方法来道歉。何况事情哪有那么严重?你坐着跟我说话就可以啦!……所以管爱卿平身吧!”
“哦,这样啊,谢谢你。王营新,你果然是个好人。”
管仿垂着头站起来。管仿捂着嘴说,“我心里啊像个蚁巢,惨!”
王营新又偷偷地对着给大衣柜发信号。“来,坐下说。那个叫什么?衣孝感。那是你同学?”
“被同学欺负的我多么可怜。我毫无尊严。那时候的我就是一个,一个仿佛天天在垃圾堆里过夜的人,呵啊,哈。”管仿确实在笑了。王营新摸了摸她的脸,“别这样子。嗯,垃圾堆里你也睡得着?”
“这只是一个比喻。太糟践人了。”管仿狠狠地靠在墙上,石灰掉了一些下来。王营新很感兴趣地问,“你怎么会去东郊读书呢?你有那么多钱吗?”
“你也知道我家很穷啊,我付不起那个学费……”
“停停停。”王营新不满地挥着拳头,“喂,到我这儿来叫穷,你太不自量力了。你有我家穷吗!我爸妈一入学就跟我说赶紧毕业好赚钱了呢!我连学校的炒面是什么味道都不知道!我都没吃过啊!太贵了!”
管仿不能沉默。“我觉得炒面挺好吃的。”
王营新也想哭。眼睛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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