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晚上咸阳城中到处都是脚步声,偶尔传来噼里嘭隆的刀剑砍杀声,时不时传来的嘶吼声,惨叫声将沉睡的百姓从梦中惊醒,空气之中浓重的血腥味在咸阳城中扩散开来。整个闹市街道当中,血迹淳淳的流向排水沟。
咸阳城,东街酒楼。
张长也带着妻子和几名死士依旧躲在废旧的地窖之中,他们卷缩在地窖当中不敢发出动静。每当听到外面有人走过,他们的心中便咯噔一下。似乎生怕下一刻有人将地窖打开,然后便是黑冰台的人蜂拥而入。
酒楼的老板躺在床上,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他的心理比张长也等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旦张长也等人被抓了,他这个据点自然也会被发现,到时候他一样也是个死。所以每当听到外面有人走过,酒楼老板也是生怕有人敲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所有的人都在煎熬着。张长也不敢出去,这些原本悍不畏死的死士也不敢出去。因为他们知道,现在出去没有任何意义,有的只是死路一条。现在似乎到了拼运气的时候了,张长也在赌,他在赌这个据点没有被黑冰台的人发现。黑冰台的耳目在咸阳虽然多,可在这居住着几百人的咸阳城中,也未必就是真正的耳聪目明,难免有着些许的遗漏。
咸阳城中闹腾了一夜,李辰也是一夜没睡。对于自己是个战五渣这个事实十分清楚的李辰,知道自己还是不要出去添乱为好。李辰在黑冰台的衙门等了一夜,看着黑冰台的人将抓来的人关进大牢。只是今天抓来的人似乎实在有些多,黑冰台的大牢已经快要被塞满了。
李辰斜靠在黑冰台的椅子上,门外已经过了第十七批人,正当李辰的眼皮如同灌了铅一样昏沉的时候,赵缺和盖聂回到了衙门。
“天亮之前能够结束行动吗?”李辰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几分。他这虚弱的身子可比不了这些练武的牲口,他们这些人挨个三天三夜都行,李辰也是有些撑不住了,就等着天亮事情结束之后能打个清晨炮呢,额,不对,是睡个回笼觉呢。
“现在人是该杀的都杀了,该抓的也都抓了,还有些许的漏网之鱼天亮之前也都能抓回来。关键是现在整个咸阳的街道上到处都是血,咱们的人现在都在抓人,天亮之前只怕收拾不好。”赵缺皱眉说道。
黑冰台是大秦的暴力机构,夜晚清缴混进城的叛逆任谁也说不了什么,可若是天亮之后满地鲜血的话,恐怕会把城中的百姓吓的不轻,到时候只怕这些个文官的吐沫便能够将李辰淹了。
“走,我带你去找人洗地。”李辰对赵缺说道。
“蹬,蹬,蹬。”
咸阳城,府衙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这让府衙中的内史有些紧张起来,李辰在城中搞这么大的动静,作为咸阳的内史负责掌管咸阳民政的他,却丝毫没有办法。
“内史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府衙之中的官吏有些紧张了,听声音似乎是黑冰台的蛮子在门口集结。他们这些文官平日里和黑冰台的人可不对付,莫非他们是要趁着这个机会来找麻烦。
“这群蛮子,简直比草原人还野蛮。你们怕什么,咱们这是官府,他们还敢冲击官府不成。”内史本着脸说道,只是这说话的语气似乎有些没有底气。
“哐,哐,哐。”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在李辰的命令下黑冰台的人开始敲门。
“这......”咸阳内史有些摸不着头脑,莫非李辰是真的要找自己麻烦,可自己明明是中立派啊。虽然没有明确表示支持扶苏,但也从来没有亲近过胡亥啊。
“内史大人,有件事求你帮忙,你要是在不开门我可就让人砸门了。”李辰在门外大声的喊道。
“什么?”
“有事求我帮忙,还要砸门。”
“你荣禄候就是这样求人的吗?”咸阳内史感觉自己十几年的寒窗苦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粗坯,粗坯。
“帮不了。”
“没时间。”
“快走,不送。”咸阳内史只感觉自己的血直往脑子里冲,立刻便来了个不帮三连。若是李辰态度好点,他还真想和李辰这个始皇面前的红人联络一下感情。可李辰这等求人帮忙的态度,着实是激发了他骨子里的那股读书人的风骨。
“内史大人,你看现在大街上到处都是血,我的人都在抓捕逃犯,天亮之前肯定是清理不了的。你安排人帮我清理一下街道,就当咱们交个朋友。”李辰在门外接着喊道。
府衙中的咸阳内史心中对于李辰的态度正愤愤不平呢,对于李辰交个朋友的说法自然不置可否。于是开口说道:“这人是你黑冰台抓的,街上的街道自然由你们黑冰台清理。天亮了惊扰到百姓,被弹劾的也是你李辰,管我合适。”
“你真不帮忙?”李辰问道。
“不帮,不帮,就不帮。”府衙里传来傲娇的声音,显然是吃定了李辰不敢强闯府衙,咸阳城的这位内史大人很是任性。
“赵缺,吩咐咱们围堵逃跑的那些死士的兄弟,给我在府衙方向留一个口子。”李辰大喊道,然后又用很大的声音自言自语道:“哎,这些狗急跳墙的死士,万一冲进了府衙可怎么办。这府衙中可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到时候万一死上十个八个的可怎么办。”
“李辰,你无耻。”咸阳内史感觉自己有些晕了,自己一个文化人怎么就和这个流氓打上交道了。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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