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外面,”宋炎紧皱眉头,“你带着周泉他们进去,注意有诈。”
“考验你们警察保护人质的能力的时候到了,”不同于宋炎,卫朝倒是显得轻松,面上甚至还带了笑意,“加油。”
“哦算了,”愁心的声音又响起,像是很懊恼,“我才发现家里太小,我可以只邀请卫先生吗?我真的久仰大名了,请大家不要怪罪我,另外卫先生尽快吧,别让别人为我们受伤,真的很期待和你的见面。”
“期待他爹大脸巴子个锤子,”周泉本来已经准备好跟着卫朝进去了,听到这句话狠狠啐了一口,愤怒后转头又担心问,“卫总,你自己能——”
“没事,”卫朝拍拍他,“我一个人去,阿闻应该挺担心的,多的话就不说了,等我们回家请兄弟们吃饭。”
“那行,”周泉说,“说啥也怕不吉利,但早点把闻总带回来,咱们吃火锅。”
“好。”卫朝笑了笑,下巴指了指小羽,让他赶紧拯救一下对方瘪得不行的脸。
“里面的人应该都被挟持了,耽误不得,但太不安全,我后面的人快到了,你带把枪,”宋炎侧身看着孤儿院的大门,“防一防身?”
“这些花样就不搞了,”卫朝从周泉手里接过什么藏到西装的兜里,也在黑暗中看着前面,大门处透出了光,却显得更加阴冷,“多麻烦。”
“所以拿还是不拿?”宋炎压低声音。
“那当然得拿,”卫朝一笑,“能从警察手里拿枪经历不错。”
“万事小心。”宋炎没有多说,卫朝却已经知道他们会怎么做。
从外面就可以看完的整个孤儿院很偏远,所以斑驳的院墙和满是锈迹的大门其实都拦不住人。
卫朝推开栅栏,走过水泥沙地的操场,他清晰地记得前面阶梯走过去拐弯处就是食堂,而在旁边就是闻道所在的那栋楼。
他抬头看了一眼,那栋楼顶阳台上人影晃动,像是在来回巡逻。
这里更像是一个破旧的山区小学,黑暗增添了败落腐朽的味道。这里的院长不在,孤儿们也不在,卫朝知道他们一定在一个不安全的地方瑟瑟发抖。
“愁死人!”卫朝喊了一声,“在哪儿见面来着?”
树林里的众人:“……”
朋友,你还记得你是进去干嘛的吗?
“哦,我希望你有一点做客人的礼貌,”与此同时的愁心像是有无限的耐心,听起来他没有任何的恼怒,“会有人带你进来,我尊敬的客人。”
随后有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在他面前的楼梯口走下来,之后又默不作声地原路返回了。
“啧啧。”卫朝摇了摇头,又看了眼四楼,之后跟上了那个男人。
那是二楼院长的一间办公室,屋子里一片黑暗,在黑色斗篷男人毕恭毕敬开了门之后,卫朝不耐烦地在门旁的墙上“啪”的一声打开了灯。
屋内愁心坐在办公椅上,后面站着两个背着手的男人,黑色斗篷男人守着门,卫朝打量了一下愁心,发现对方高高扎起来的极少头发让他看起来跟个公鸡似的。
“非常出人意料的举动呢,”愁心点点头,带着笑意看卫朝,“卫先生没见过黑暗,所以总是喜欢光明?”
“直到三十秒前为止,”卫朝抱臂靠在墙上说,操着慵懒漫不经心的口气,“但是这不是见到你这么个东西了吗?”
愁心也并未恼怒:“卫先生似乎不太高兴。”
“你觉得你有能让人见到就高兴的地方吗?”卫朝挑眉,“那你也太不了解你自己了。”
“不要尝试激怒我,”愁心手指点在办公桌上,“我对我自己很有自知之明。”
“那倒是,”卫朝赞同地点点头,“你这样的人那肯定是人尽皆知的恶心,自己也不得不了解。”
愁心一笑,似乎并不在意。
后来的二十分钟里,经过卫朝的一再努力,愁心终于对自己的恶人罪行有了新的认识,不耐烦地打了个响指。
黑色斗篷男人立马说:“我亲手将药放在赵珍岚的洗手间,我知道她会喝下它,并且肠穿肚烂;我也将毒蘑菇递给了饥饿困顿的钱恒,我知道他会口吐白沫,死相难看;特别是钱远,我吃着面看着他死,我用那么多棉花吸走了他的血,又加了那么多凝血剂。那真是一段段美好的体验。”
“所以呢?”卫朝面上并无任何异常,哪怕是愁心也看不出来,“你说这么多就为了证明你是个神经病?老实说,我觉得你们主仆二人真的……”
“算了,我要带我家阿闻回家了,就不聊了。”卫朝说完准备往外走,黑色斗篷男人堵住了门。
愁心脸上最后一丝笑意消失:“你有什么资格那么叫闻先生?”
“凭借两情相悦,”卫朝嘴角一勾,之后眯着的眼睛显示那并不是善意,“我的人,你连他的姓名都不配叫。”
“可他在楼上,”愁心狞笑着终于撕破脸皮,“你以为你能带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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