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苞闻言转身回望,似乎是在找什么参照物,约莫过了数息才转过身来答道:“府君,我等现在应处于北宫侧方。”
刘毅点点头,示意赵苞继续说。
虽然他对东汉皇宫不甚了解,但是其主要分为南北二宫他还是知晓的,两宫成吕字形布局,中间通过一条复道连接。
但也仅止于此了,内里有什么宫殿,都是什么用途,又是何布局他一概不知。
赵苞先凝眉思索了一阵后方才说道,“不同于多用来上朝议政、举行仪典的南宫,北宫多为皇帝陛下休憩及处理私务所用。”
“北宫之中宫殿众多,单属下听闻过的便有温饬殿、安福殿、和欢殿、德阳殿、宣明殿、朔平署、平洪殿、崇德殿、崇政殿、永乐宫。”赵苞苦笑一声,“至于各宫位置布局、是何用途,属下却是不知,此等消息即无人宣扬,小人也不敢刻意打听。”
“即便是刚才同府君所说的宫殿名,也只是属下十数年来通过坊间传闻所知晓,是否准确尚须验证。”赵苞脸上写满羞愧之色,“因此府君所指为何宫殿,小人不敢虚言欺瞒,实在不知。”
不知......
刘毅心中郁闷,但是脸上却不动分毫。
赵苞说的那一长串宫殿名他只有一个在前世听说过,那便是永乐宫,永乐宫是皇太后的寝宫。
刘毅在心底叹息一声。
光知道宫殿所属不知道方位也没什么意义啊......
罢了,虽然不知道吸引源在哪,但好歹确认了吸引源是在这皇城北宫之中,也能算是个不小的收获。
虽然心中失望,但是刘毅倒没有怪罪赵苞的意思,他此时已经回过味来,询问赵苞这个问题根本就是在强人锁男。
即便是网络咨询发达的前世,有些内容也属于隐秘,更遑论在古代,事涉皇宫重地,怎么可能宣扬的雒阳百姓人尽皆知,而且一个两百石的小官探听皇城布局想干什么?
这种消息同品轶无关,只有经常能够出入皇宫的人或者是住在宫内的人才能够知晓。
经常能够出入皇宫之人......
刘毅眉角一挑,转身对赵苞吩咐道,“如今天色将晚,再过一阵便要宵禁,赵邸史前方引路,我等回邸舍。”他停顿片刻,又加上了一句,“赵邸史,明日一早代我到何府递拜帖给议郎何秩。”
何府?
赵苞脚步一缓,他虽然心中有所猜测,但还是忍不住回头问道,“府君,可是指贵戚何家?”
雒阳官员多如牛毛,只要稍微上点档次的都会有自己的府邸,但同姓之人繁多,所以通常在说府邸的时候会加上个职务用以区分。
例如宗正刘府。
但有少数几家,不需要在府邸前加上官职,因为在他们的府邸为官之人太多,而且都是重臣,这些家族皆是朝中极其有影响力,所以就直接用姓来代替。
例如杨府,袁府,以及大将军及河南尹所在的何府。
赵苞怕这年轻的刘府君不知道雒阳的潜规则,想交拜帖的其实是别人,所以才特意询问确认。
万一刘府君说的其实是别的某个姓何的议郎,而他却按照规矩把拜帖递到了公认的何府上。
被何府拒绝了倒还好些,若是何府收下了拜帖,结果到了时间刘府君却没出现,反而直奔没有收到拜帖的何姓议郎府。
一面冒昧登门,一面爽约未至,不仅会被传为笑柄,还会凭空得罪人。
因此这种事情此前曾经在雒阳确实发生过,一个幽州来的郡守曾经犯过这样的错误,结果被爽约了的袁家弄到了据说人口还不足万人的并州朔方去了。
直接变相的从两千石降格成为四百石的县长。
因为有这个先例在,他们这些各郡邸史在遇到履新初次来雒阳郡守国相时都会宁愿冒着上司不悦的风险也会多嘴询问一遍,就是怕重蹈覆辙。
刘毅哪知道赵苞的心思,他只以为是自己没说清楚,便点头肯定道,“不错,正是贵戚何氏。”
其实按照刘毅同何秩的交情,他应该在一到雒阳就前去寻何秩的,只不过吊唁杨赐的优先级显然更高,只有将这件事忙完了,他才能够去忙别的。
他根据此前同何秩闲聊时得知,现在这些雒阳的大户高门都没有分府,何进、何苗都住在何府,虽然何进此前曾经邀请过他上计的时候去何府一叙,但在刘毅想来那只是客套的言辞而已,当不得真。
若非他和何秩的关系非同一般,到了雒阳不去拜访说不过去,再加上他自己也有了一定底气,刘毅肯定不会选择在何进态度未定的时候交拜帖拜访何秩。
他这份拜帖一交,既是为了找何秩叙旧,打听一下皇宫的消息,也有几分从侧面试探何进态度之意。
............
翌日。
何府大管家何骁手持一份拜帖正步履匆匆地向内走,他眉头紧锁,似乎正为什么事情为难。
他为难的源头出自于手上的一份拜帖,里面写得内容简单,只有聊聊数语,“北海国国相刘毅拜,议郎何秩。”
原本这只是一个非常平常的拜帖而已,每天到何府交拜帖的不知道有多少,区区两千石根本不足为奇,但问题就出在交拜帖的这个人身上。
对于“刘毅”这个名字,何晓影响非常深刻。因为前段时间先是家主何进吩咐,如果在有叫刘毅的人递交拜帖,那么要第一时间交给他。
接着又是何苗要求他等到岁末的时候要关注北海国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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