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伯一箭射出后毫不迟疑,立即把头一偏,险之又险的避开了一道裹着青芒的利箭,接着退步横移,闪到了垛墙之后。
接着,赵伯摸了一把脸颊上的血痕,旋即将弓挎在左侧,把刚刚被他推倒在地的无头尸体扶起,也不顾鲜血淋漓沾湿了皮甲,直接将其抗在右肩。
赵伯转头看了眼方石,“我等去去就来,莫要让蛾贼登城。”
其声音平淡,听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说完后,便头也不回的跟着弓手大队离去。
去去就来?
方石看着或搭或抬带着伤亡士兵从身边匆匆而过的弓手大队,心中咯噔一下,生出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虽然他心中疑惑,但是因为赵伯已经走远,他只能长出一口气,随后靠着垛墙起身,喝道,“快起来!王树,赵田,你二人去抬滚木,李息,你去抱檑石,张发,去将叉竿取来!”
听到伍长的命令,方石的几个手下连忙起身,几个新兵很快就把滚木檑石从城墙内侧给挪了过来,而那个叫张发的老兵则提着叉杆,走到了方石身侧。
数息过后,随着“嗒!嗒!”两声,方石这一伍负责的两个垛口接连被架上了轻梯,方石微微一怔,好似想到了什么,连忙侧首向左看去,只见左侧目光所及范围内每个垛口都被搭上了轻梯。
他瞳孔猛然一缩,立即转头瞧向右侧,旋即发现右侧同左侧一般无二,皆是架满了轻梯。
方石心中一突,瞬间感觉头皮发麻。
他顿时明白了刚才赵伯那句话的意思。
这种场景他见过!
三日前,他同样遇到过这种情况,那时也是同今日相似,密密麻麻的轻梯,铺天盖地的黄巾,杀之不尽,斩之不绝。
若不是城中预备队迅速来援,其他城门守军随后分兵相助,方石估计他们这一面城门早就被攻破了。
不过即便如此,方石这一什依然损失惨重,在从攻开始到援兵抵达这短短的半个时辰里便折损过半,方石的伍长也是在那一战中阵亡,方石觉得若非他运气好临阵突破,练出真气,很可能已经死在了那一战。
因为方石此前遇到的数次攻城都是两个到三个垛口才会搭上一个轻梯,所以在击退了黄巾之后他曾特意询问什长,为何黄巾行为异常,同以往大不相同。
结果被告知缘由“此为黄巾的攻城之策!”
原来黄巾虽然四面围城,但是并不是每一面城门都用同样的兵力去进攻,而是采用四面同时进攻夹杂着三面虚攻以为牵制,一面实攻图谋破城的策略。
这是黄巾对付汉军城池惯用的伎俩。
黄巾不会玩什么复杂的战术,也玩不来,这个办法就是黄巾攻城的唯一战术,虽然简单,但是很有效——这是阳谋。
在攻守之战中,攻方永远是占据主动的一方,尤其是在城中根本就无力主动出击的情况下更是如此。
汉军被困在城中,根本无法探知黄巾的兵力动向,所以根本就不知道黄巾会主攻哪一面城门,或者干脆就是四面均匀袭击,因此只能留出一部分人手作为应急的预备队,然后将剩下的兵力均匀分布在各门。
但这只是无奈之策。
为了能够兼顾到各门,预备队是安置在城近似正中的位置,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任何一门出了状况都不会拖延太久。
可这样同样也会遇到一个问题,当发现黄巾实攻到预备队接到消息前去支援是需要时间的,而这一段时间就是最危险的时候,因为那时候,被重点攻击城门的守军会面临近乎翻倍的压力,但却没有任何额外支援,只能硬抗。
方石算是运气比较好,他所在的东门五天下来只被重点进攻了一次。
但此时,是第二次!
“咚咚!咚!咚!咚咚!”
沉重的鼓声响起,方石面色一沉,喝道:
“滚木擂石准备......”
他没有着急让手下把擂石丢下去,而是顿了十数息,等到从城下射上来的箭雨开始稀疏,估摸着城下的黄巾差不多该爬到了中上段,方才大喝一声,“放!”
这是方石这几天总结出来的一个小窍门,不能在黄巾刚搭上轻梯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把滚木擂石等给丢下去,这样既砸不到多少人,还容易有危险。
城下可是有着黄巾弓箭手在掩护的!
而让攻城的黄巾爬一会之后,黄巾弓手发现攻城的士卒快接近城头,为了防止误伤就会停止向城上射箭,那时候才是反击的良机。
抱着擂石的李息和抬着滚木的王树赵田在方才准备的时候已经把滚木擂石给搁在了垛口的凹槽上,这时听到自己伍长的命令,便毫不犹豫的用力向下一推。
“隆隆隆!”
城下顿时响起了一片惨叫声。
在李息推下擂石的瞬间方石便借着垛墙的掩护探头向下看去,只见擂石沿着轻梯一路向下,砸翻了几个黄巾之后便歪了出去,从半路坠下,梯子下半段的几个黄巾安然无恙!
方石脸色一沉,立即向另外一处撇去,立即发现推下滚木的那一个垛口的轻梯上已经空无一人!下方梯口处躺了七八个黄巾士兵,已然空了一小块!
“快!叉杆!叉杆!”方石心中狂喜,连声大吼。
此时正是使用叉杆将其推倒的绝佳机会!
攻城轻梯可不是想推就能推的,在轻梯上有着硬木搭钩,一旦架在了城墙上便会钩住城头,只有使用叉杆将其撬离,才能推开轻梯。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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