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纳闷为什么阮晋那头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事在网上整这么大仗势,他不应该没看到吧。
e,憋了一天没联系阮晋,暗中期待人反应的邵天君,最终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与寂寞,主动联系了别人。
“在做什么啊?”邵天君表面装作啥也不知道,实则内心汹涌地问道。
阮晋看着那人居然还能若无其事地跟他聊骚,在草稿纸上画抛物线的手微微一滞。
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看法不是吗?反正第一次见他,就大概能推测出这家伙是个招蜂引蝶的花花公子。处处留情可能才是这大明星的常态。
“阮洁来了,在辅导她做题。”阮晋调整呼吸,尽量平和地回复。
邵天君在手机那头也很纳闷,他没看见吗?感觉好像和平常的态度差不多,不咸不淡的,只有一点不同,就是阮晋他今天急于结束聊天。
或者说他看见了,只是无所谓不在乎,随便他邵天君怎么作?
一想到这点,邵天君就气得恨不得抓耳挠腮,一种强大的不适感猛地朝心中袭来。
之前他心里明白那是一种求而不得的不甘心。走在哪里都是世界中心,习惯性掌控全场的人,突然感情投入付出那么多,得到的却不成比例,让他有了不平衡的挫败感。
现在情况却完全不受控制,内心的焦躁越发严重,他想抓住某个东西,某个感觉,那东西却总是像蒙面的性感飞贼,在警方探照灯晃过来时,就闪身溜走,只留下一抹余香。
邵天君捏了捏手机,半晌,给山本拨出电话:“喂,是我,最近帮我把人盯紧点,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阮晋快刀斩乱麻地结束了和邵天君的谈话,把手机丢到一边。
“是谁啊,表情这么可怕。”阮洁好奇问道。
她刚才非要凑过来看,把阮晋吓得心都提到嗓子眼去了,生怕她发现什么。
“没什么,这道三角函数你还听不听了,别总打岔。”
“听听听。”在阮晋眼神杀下,阮洁吐了吐舌头乖乖屈服。
阮晋一边在草稿纸上跟阮洁讲解试题,一边心里清晰分析自身的情况。
他其实一直是有做独身主义者的打算。出自婚姻失败,支离破碎的原生家庭,让他对于找人结合结婚生子产生了本能抗拒,他没有办法安心把自己托付给别人,所以对于个人问题,他一直拖着不解决,也不打算解决。
但是现在仔细算一下经济开支,阮洁上了大学后,他不想让她再受他之前的苦:每天晚上连着打三份工,忙到寝室快锁门才能回去。
学费什么的可以用助学贷款,但是每个月生活费总得给两千吧,虽然是beta,但也是女孩子,总会想要打扮打扮。他现在月工资加上绩效大概一万出头,虽然用公积金还部分房贷,但剩余房贷、车贷和一些基本生活开支一除,每个月真的所剩无几了。
可能是得找一个人分担一下吧,也不是为了谈感情,就是为了让自己生活压力小一点。
于是,抱着这样的心态。第二天,阮晋大致收拾一下,按约定时间前往了对方指定的约会地点。
来者是个beta,名叫庖辉,他一身服帖西装,头发上还打了摩丝,一见面就双手递上名片。
名字叫庖辉?,感觉还是邵天君名字好听一些哦。他头发上也打了摩丝,这让他突然联想到演唱会上邵天君好像也打了摩丝,他当时还觉得好笑,其实舞台效果不错,很帅。
阮晋脑子一团浆糊,不甚清晰,乱七八糟瞎想一气。
他甩了甩脑袋,把里面徘徊旋转的邵天君形象全部丢出克,然后仔细阅读对面人的名片。
这人目前在国内前十的房地产企业做销售经理,每个月薪水相当客观,在w市三环附近也有两套房产。家境条件也非常不错,父母身体健康,都曾经是某知名化工厂工人,素质也很高。
阮晋有些生理性不适,他不喜欢这种把条件像码筹码一样摆出来,感觉像是挑选商品货物的行为。他估计这次见面又要以失败告终了。
庖辉却对他很感兴趣,主要还是他那张脸够迷惑人。看起来很乖,给人第一感觉够温顺,学历又高,书香气息浓厚。总而言之,是非常适合娶回去相夫教子的类型。
阮晋听着他使出浑身解数讲出来的土味笑话,配合着干巴巴笑了几声,心想着以后还是不轻易相亲了,尴尬,真特别尴尬。
邵天君下午被邹姐安排去录音棚录歌,现场设备临时出了问题,工作人员焦头烂额维修调音台。他百无聊赖间接到一个电话。
“什么?!”对面人还未说两句,邵天君就恨不得跳起来咆哮道。
这一下把工作人员吓得战战兢兢。早就听说这大明星背景深厚,是某互联网企业老总的儿子,圈里也传闻他脾气乖张暴躁,不好相处,这要是得罪了可不得了啊。
他连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邵先生,马上就修好了。”
邵天君没理他,继续听电话那头的声音,表情越发的凝重。最后,他拿起外套,露出几个骂人的口型,急忙向外跑去。
“那个,那个,邵先生,修好了哦……”工作人员的尾音被他风一般的动作卷得不甚清晰。
邹姐看到他面色发黑,迎面走来,不禁问道:“你去哪里啊,不录歌了吗?”
“我还录个锤子,我老婆都要跟人跑了!”邵天君头也不回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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