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行想了一下,顿时倒抽一口凉气,“那可是太子岳丈!”你真不是被二皇子给收买了?
“那又何如?”宋衡轻轻一笑,可眼神冰冷,“都说了这件事谁都不许惊扰太子,他管的太多了!”接着他对杨一行道,“对着那剿匪出来的名单,凡是跟他有关的,有一个是一个,据实禀告。”
杨一行惊骇地张了张嘴巴,发不出一个声音来,忽然他觉得自己真是太傻了,这人哪是别人能够随便收买的,就是身在江南,京城中甚至皇宫里发生了什么都知道,太子也是运气好,仗着无法更改的血缘关系才能将他牢牢地绑在同一条船上的。
宋衡看着杨一行傻眼的蠢样,立刻收了那股气势,挥了挥手道,“滚吧,还是跟小陆大夫玩去,别掺和了。”
那一副看扁你的模样,让杨一行立刻梗起脖子,憋出三个字,“不,我写。”
宋衡眉尾微微一扬,仿佛在说等你结果。
杨一行哼了一声,拄着拐杖雄赳赳气昂昂地挪出去了。
然而他刚到门口,却看到他的小陆大夫匆匆朝这里走来,看表情似乎有些沉重。
陆瑾几乎是带着满身的郁气和愤慨走进这道门,他几乎压抑不住心焦朝杨一行匆忙见礼,在后者跟他打招呼之前立刻面向宋衡,接着双膝倏然落地,跪下来道:“大人,求您再帮我一次吧!”接着附身大拜。
宋衡几乎是下意识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皱眉道:“你起来,有事说事,我能帮就帮。”
陆瑾忙起身,一边说一边取出一封信,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这是我二姐的亲笔信,我仔细看过了是真的,字字血泪!我以为用手术方法能够换取二姐的平安,没想到那些人都是敷衍我的,以礼相待也是为了让我能够尽快离开季家,好将我二姐在季传宗祭日那天……殉葬……”最后两个字陆瑾说不出口,可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能够做出来!
“我从来不晓得人心可以恶毒到这个程度,我只要一想到那个场面,就恨不得,恨不得杀了他们!”
宋衡接过那份信,女子独有的秀婉字体出现在眼前,不过似乎事态紧急,笔锋有些凌乱,甚至还有些斑驳,像是泪湿浸染形成的。
“我要去,立刻去宁州,大人,求您帮我,为我为我二姐做主!”
陆瑾是不愿意如此狼狈又卑微地求人,将生命和希望交付在他人手里,可是季传宗祭日就在眼前,现在匆忙赶去季家也不过堪堪赶上时间。短时间内陆瑾根本想不到比大闹祭日更好的办法,可只要能救下陆欣,哪怕是暂时他都愿意去做。
说到底他如今的力量实在太小,季家不是梁家,地方豪强就是四品知府都要掂量下,哪里是他能够抗衡的?
这里唯一能帮自己的还是只有宋衡!
杨一行伸长了脖子看着宋衡手里的那份信,到最后宋衡没有说话,他却先狠狠地拍了一下门板,大喝道:“岂有此理,简直草菅人命!来人,宣本钦差仪仗,去除不平之事!”
当然这里是没人响应他的,所以他只能怏怏地看着宋大人,“宋衡,你说句话啊!”
宋衡照旧无视他,只是将信还给陆瑾,问道:“这份信打哪儿来的?”
陆瑾说:“有人找到了这里,让守营士兵给我的。”
“人呢?”
陆瑾摇头,“我去找过,可是已经走了,似乎并不想让我知道是谁在替二姐送信。”
宋衡眉间微微一收,看着陆瑾道:“没见着人你就要去宁州,可见你已经相信了。”
陆瑾点头,“大人,除了信还有一根木簪,是姐姐极珍惜的,怕是至死都不会将它丢下。所以哪怕这信有假,可姐姐出事却是真,我都要去救她!”
听此宋衡便不再疑惑,只是平静地问:“这次去,你想要个什么样的结果?”
“我想……”陆瑾却没有立刻回答出来,而是深吸一口气,强行冷静下来说,“我想将二姐带离季家,其余的……”他咬了咬牙,“并不重要。”
闻言宋衡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接着问:“为何季家突然要让你姐姐殉葬?季传宗死的时候也没这个意思不是吗?你姐姐说季大夫人夜有所梦,怕儿子地下孤单,这理由可站不住脚。”
“是季传宇,他贪恋姐姐美色,传出去季家的脸面就没了。”陆瑾回忆起季传宇那副丑恶嘴脸,依旧有让人作呕之感。
杨钦差呵地冷笑了一声,他最厌恶的就是这种事情。
宋衡差不多能够拼凑出些前因后果了,只是这里面没有些利益关系他是不信的,不过他没说,而是吩咐宋杨道:“准备一队人马,陪陆大夫走一趟。”
陆瑾目光真诚深沉,拱手郑重道:“大人,大恩不言谢,万死不辞!”
宋衡抬起手轻轻往下一按,制止了他的感谢之语,说:“人我给你了,至于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不过记住,心善是好事,可心慈手软却做不了任何事,若做不到震慑,让人感觉不到威胁,你怎么跟季家要人?”
陆瑾神色一怔,所有所思。
“想想你家门口的那对妇孺,手无寸铁就可以逼迫你们,我还真有点担心。”宋衡啧了一声,又说,“我可以再帮你一把,给宁州知府知会一声。”
陆瑾抬头看着宋衡,这人其实不比他大,加上前世,陆瑾的年纪可有一把了,可不管做人还是做事,都没有他来的干脆果决,看得更没有他深远,心里佩服之余更有些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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