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道出实情的。”
“还是不想听。”陆离目视前方,压根不在乎身边人的嘀嘀咕咕。自说自话道:“莫要以为你想说,我便要听。该说得时候不说,过时不候。”
“当真是过时不候。过了这会儿,你可没机会知道我是谁了。”
陆离闻言毫不动心,“案子结了,自然知道你是谁。”
闻天目瞪口呆。陆离斜了一眼,恰好阳光映亮了他的脸,平添了几分红润靓丽。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眼底流露出捉弄了他人的畅快。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闻天的眼被阳光晃的刺痛,却不忍闭上眼睛。只盼着再看看陆离的那一笑,那颗艳红的泪痣。
——
话分两头,各表一边。
陆离牵着闻天往那驼峰山上赶路,衙门里的梁大人在书房里捧着小茶壶来回踱步。
师爷进了屋来,瞧见大人竟是少见的焦躁,不免纳闷。大人可是遇到难解的事了?这是有多难解?想当初,几个被朝廷通缉的江洋大盗来驼峰镇都不见他这般苦恼。
师爷走上前,一拱手,道:“大人,可是为吴家灭门之案苦恼?”
梁大人睨了师爷一眼,叹息道:“师爷可有妙计?”
师爷失笑,“大人该问得是陆捕头。”
说到陆离,梁大人无奈地叹息几声,道:“问不得啊。如今他怕是自身难保。”
自身难保?这从何说起?师爷也是极为赏识陆捕头的,当下转身关了书房的门,走到梁大人身边,细问:“大人,陆捕头招惹了麻烦?”
“非也。”梁大人摆手摇头,不肯说出实情。随手取出三封信来,交于师爷。慎重叮嘱道:“交于书房罗大娘,叫她送出去。”
师爷想。送信这等差事难道不该交与衙役或捕快吗?为何要找罗大娘?
梁大人说道:“准她几天的假。就说……就说她那闺女要生娃娃了。”
“大人呐,罗大娘家的闺女今年才十一。”
梁大人不耐地摆摆手,“随便找个由头吧。”
师爷不好劝阻太多,拿了信去厨房找罗大娘了。师爷前脚刚走不久,一个机灵的小丫鬟端着茶,走了进来。
梁大人对着小丫鬟笑得见牙不见眼。小丫鬟噗嗤一声,乐了。说:“大人您可别再想让翠儿出门买什么炸臭豆腐,陆捕头交代过,不准您吃那个。就算您求我也不成。”
梁大人挺起胸膛,义正言辞道:“哎!你家大人怎是为炸臭豆腐折腰的人?你这孩子,该打!”
翠儿捂着嘴偷笑,书案后面的梁大人变戏法似地拿出三封信来,对着翠儿招手。还特意的“嘘”了一声。
不消多时,翠儿挎着菜篮子,美滋滋地从后门离开了衙门。
书房内,梁大人再无心饮茶。打开书案上的雕花小盒,自里面取出一个牌子来。牌子上有刻字,却黑了大半。不知道是什么染黑了这牌子,无法看清刻了什么字。梁大人胖乎乎的手摸了摸牌子,自语道:“这一次,我怕是保不住你了。”
——
衙门内发生的种种,陆离全然不知。此时,他正与闻天在倒塌的土地庙周围寻找火折子的另一半。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毫无收获。这时,闻天便说:“或许,还在凶手身上。”
陆离放弃了寻找,转而说道:“是思索问题的方法不对。”
闻天挑挑眉,“说来听听。”
陆离道:“需要想得并非另一半火折子究竟在何处,而是要知道,为何凶手的火折子留在了孙玉身上。”
有点意思!
陆离接着说道:“孙玉半夜上山,必然有其原因。你也看出他衣衫并不单薄,附近也没有取暖用的干柴等物。火折子的存在必定是为了视物。谁要视物?孙玉还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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