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陈西然就算考中秀才后取了字,也让黎锦叫他‘西然’。他也在一般情况下称呼黎锦为‘修之’,偶尔想去看小包子了,就叫他‘阿锦’。
关于了慧大师的生平,黎锦后来专程去问了万云。
万云见黎锦一本正经的询问,失笑道:“我这还是第一次见你对这种问题感兴趣,不过,了慧大师专程为你题字,你想多了解一下他,也是应该的。”
可就算万云,说出来的也不过都是人云亦云的传闻。
他给黎锦指了条明路:“你可以去找庞老,他跟了慧大师有所接触,应该能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黎锦罕见的皱眉,说:“教谕,我真的拿不准庞老的心思。”
庞老昨儿来参加了他的加冠礼,黎锦不可谓不激动,但今日午时他拎着谢礼亲自登门,依然吃的是闭门羹。
万云沉默了,可刚刚是自己说让黎锦找庞老的。
他只能硬着头皮说:“你想想,万一这是庞老对你的考验呢?一定要持之以恒啊。”
黎锦没再说什么,继续去默书了。
自打出了院试成绩以来,他先是回村住了几天,后来又转变学习方法,决定多看书,扩展知识面。
但这个扩展,黎锦也不是盲目的什么书都看,中心还是围绕着乡试的考试内容。
乡试分三场,第一场是经义,第二场是应用公文,第三场是时策。
经义是最重要的一场,题目共有七道,其中四书题三道,五经题四道。[注]
所以说,最基础的还是《四书》《五经》,但对学生的考验可就不像之前那么简单。
甲班的教谕在第一堂课就说过,乡试更加注重学生根据自己现有的知识,把当朝的实际情况与圣人思想结合起来。
黎锦也了解过一些流传较广的考题,比如‘龚遂治渤海,虞诩治朝歌论’,前者出自《汉书·龚遂传》,讲述是汉宣帝在位,渤海附近闹饥荒,百姓纷纷起义,丞相便推荐龚遂前去治理的事情。
在这种时候,有些人写经论甚至可以发散到皇帝任人唯贤,当然,这就是纯粹的拍马屁了。
黎锦则因此买了一套各地风土人情的杂文,他想,只有对当地的情况足够了解了,才能从怎么治理入手,写出真正有内容的文章。
其实,在这种情况下,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两相结合才是最好的办法。
黎锦打算先了解到足够的理论知识,以后有机会再出去走走,见识一下。
当天下午,黎锦把早已抄过、默过数十遍的书又重新研读,这次他没再看任何人加的注解,而是自己逐字逐句品味其中含义。
稍有引经据典的地方,黎锦就去书架上找其引用过的经典,以求自己能理解通透。
并且,根据先人的治理方法,与时策联系起来,想出对如今实证有用的策略。
等到该回去的时候,黎锦发现自己手边已经记了好多张纸,但上面的内容很是散乱,大部分都是他有感而发写出来的。
万教谕正好准备去黎锦家蹭饭,看到黎锦坐在窗边奋笔疾书,偏偏还一副眉头紧锁的样子。
他以为黎锦还在思考怎么打动庞老,想要上前安慰。
可站在黎锦身后,万教谕忍不住都放轻了呼吸。
虽说黎锦陈列出来的策论并没有多么高深,但只要他把这些点子都总结起来,就不失为一篇优秀的八股!
万教谕想,黎锦这才考完院试没多久,居然就完全转变了答卷思路。
但黎锦却没有像很多人一样,只为位高权重者歌功颂德,他的关注点全部都在如何有效预防、治理灾祸方面。
这样的人,天生就是个实干家,适合考科举,更适合做官。
黎锦不知道万云心中所想,他把这些纸张整理好,打算回去仔细梳理。起身后,才发现万教谕站在他身后。
黎锦:“……去吃饭?”
万云尴尬的摸摸鼻子,说:“好。”
黎锦家里,陈西然带着宋先生逛了一天府城,顺便也买了一堆小玩意儿给包子。
快到晚饭的点,陈西然和宋先生坐在外院喝茶。
“修之现在变化很大了。”宋先生想了一晚上,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当初他连书篮都没有,整日背着竹篓来回听课,框里还装着他的饭食。”
甚至就连饭食,也是土豆、干饼之类。
陈西然打心眼里替黎锦高兴:“是啊,他考了双案首,就有资格在府城买宅院,现在带着一家人住在这里,还有丫鬟伺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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