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崇的脸色,自然不会好看到哪里去,自己儿子再怎么说,那也是御封的正钦差啊,皇上怎么厚此薄彼,给了苗迪这副钦差尚方宝剑。
而且要先从苗迪这里问话。
此时的沈不易,却淡定的很,按照当代社会的管理,一般压轴的才是最关键的,比如,他们学校开会,最后讲话的一定是校长。
苗迪见皇上先开口问自己,满脸堆笑的说道:“皇天浩荡,皇上洪福齐天,小民此次之行,非常顺利,按照既定之法,循序渐进,治蝗成果显著,共治蝗东泉,西泉,离县等一十二县。”
说这话,把手里的奏章恭恭敬敬的高举过头。
“详细情形,微臣都写在奏章里了。”
选择皇帝点点头,那边高力士再次上前,把奏章接了过去。
玄宗皇帝大概浏览了一遍,和吴荣报告里写的差不多,并无什么大的出路。
这苗迪倒是个诚实之人,不过做事缺乏些手段,比起他爹苗起,差距还是明显的。
玄宗皇帝又转脸看向张子京,“张爱卿,你给朕说说,你们到了东泉县,是如何发动百姓灭蝗的。”
本来,玄宗皇帝这是给张子京一个说话的机会,让他也露露脸。
可是没想到,这一下,差点没把张子京吓死。
他没有做过官,更没有见光皇上,哪里懂得这些礼数,哪个晓得还要回来写奏折,更不知道苗迪的奏折是如何写的,自然也不敢信口乱说了。
苗迪见状,轻轻咳嗽一声,轻声说道:“我已如实奏明皇上,张大人照实说便是。”
卧槽。
如实奏明。
张子京心里一阵凉凉。
那就是自己和马城驱赶百姓出城灭蝗被皇上知道了。
这,这他娘的哪里还敢请功啊,不挨罚已经是烧高香了。
想到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皇上,小民知错了,见百姓愚钝不化,心中着急,便令那马城驱赶百姓出城灭蝗。”
什么,驱赶百姓出城灭蝗?
苗起的心中一阵恼怒,昨晚儿子并未提及此事。
哎呀,本以为自己稳操胜券,现在来看,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啊。
见他这般模样,玄宗反倒是笑了。
“张爱卿,起来吧,非常时期,非常之法,倒也无伤大雅,至少,结局是好的嘛。”
听到玄宗这般说,苗起的脸色稍稍缓和一些,张子京也诚惶诚恐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这一篇算是翻过去了。
玄宗皇帝转脸看向了姚奕和沈不易。
“姚爱卿,你这一路又如何?”
姚奕恭恭敬敬的把奏章递了上去,这一次,他倒是学聪明了,“小民已经原原本本些在奏章之上。”
那意思,是提醒沈不易不要胡说,我可是照实写的。
皇上翻看了一下奏章,倒也和吴荣的出入不大,不过姚奕很明显替沈不易做了修饰,自然也隐去了秋安县衙谎称尚方宝剑这一段,反倒是把杀清风的情节写的大义凛然,可歌可泣。
而沈不易在西山的情节,几乎没有提及,想来,也许姚奕真的不知道这一段吧。
看完了奏章,玄宗皇帝笑眯眯的看向沈不易,“沈爱卿,你给朕讲一下,到了秋安县,你等又是如何发动百姓的。”
此时沈不易已经加了十二分的小心,字斟句酌的把事情简略的说了一遍。
尤其是杀清风那段,直接一掠而过。
玄宗皇帝忽然笑了起来。
“沈不易,你在撒谎。”
一句话,吓得沈不易菊花一紧,裤裆一凉。
就连一旁的姚崇,都感到腿肚子一哆嗦,撒谎,就是欺君,这可是杀头之罪啊,恐怕自己儿子也要受牵连。
苗起自然也明白其中的利害,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
见众人这般表情,玄宗微微一笑。
指着御案上的奏章说道:“斩杀清风恶贼,姚爱卿可是把你写的大义凛然,浩然正气。”
皇上,居然接连用了两个词来形容沈不易,姚崇这才一下回过神来,给了儿子一个赞许的眼神。
而那边,苗起却白高兴一场,心中不由得有了一丝疑惑,儿子曾经提及,派了丁乐去暗中监视姚奕他们,难道这些事情都不知道?
听皇上这般说,沈不易反倒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回皇上,小民以为,如果是皇上在现场,也一定会恨不得手刃此贼,方才解恨,我不过是代皇上动手而已,不敢居功自傲。”
这马屁,拍得那叫一个舒服,毫无痕迹,玄宗听了,心里乐开了花。
“沈爱卿说的极是,这等恶贼,人人得而诛之。”
“皇上,圣明,皇上乃是千古一帝不输尧舜,我大唐江山,定可千秋万代......”沈不易立刻又是一大溜。
“咳咳。”
可是话未说完,便被玄宗笑着打断了。
“好了,沈爱卿,我知你心意,不过嘛,朕一向是赏罚分明,我听说,你假借尚方宝剑之名,在秋安县行事。”
沈不易倒也识趣,立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假借尚方宝剑。
张子京眼前忽然一亮啊。
原来这小子没有尚方宝剑啊。
那日野山县外,以尚方宝剑的名义,吓退了郭家兄弟,这口气,今天正好一起出了。
想到这,张子京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臣启皇上。”
这小子自恃是皇亲,并无什么官职,也敢自称为臣。
“皇上,那日野山县外,沈不易曾经假借尚方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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