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炎霜河觉得自己是越发看不懂对方了。
大太监洪公公更是不住的出声提醒:“陛下,陛下您、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要不您先下来,老奴已经传御医了。”
眼瞅着自家主子发疯了一般的狂言乱语,大太监洪公公都快崩溃了。
若非他还肩负着“死死盯住沈端阳”这一艰巨任务的话,说不得此刻的他、早已纵身上祭台,直接把大炎国主扛在肩上、强行带离此地了……另一边,宰相许世汹的那双老眼都眯成了一条缝,紧紧的盯着祭台上那道黄袍加身的背影。
但不管他怎么看,都看不透、猜不懂大炎王此刻的所作所为究竟是为了哪般?
此时,沈端阳的呼吸声却是越来越重。
因为,他怒了!大炎王方才给他的回答,可以说是彻底的让这位一心为国为民的好儿郎,生出了决裂之心!此刻便是凭借最后一丝丝理智、强行压制住即将冲破头顶的怒意,玄音灌嗓、咬牙启齿道——“我沈家祖祖辈辈,皆一心效忠。”
“一代代人在沙场上抛头颅、洒热血,从未有过半点不臣之心,甚至都从未有过丝毫埋怨之语!”
“你,就忍心将我沈家往绝路上逼?”
他这回,便是连“陛下”二字都不愿再叫了。
因为,他已然喊不出口。
他此刻能压下心头之怒、说出这么一长串话来,而不是直接动手,就已经可以说是十分的克制了!沈端阳的这番一说出口,的确引起了在场不少人的共鸣与支持。
人们的目光,齐刷刷的锁定大炎国主,要等他给出一个交代。
谁知,在听了沈端阳的这一番后,炎阳天非但没有丝毫的愧疚之态,反倒笑的更加肆然——“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孤把你沈家往绝路上逼,也不是头一遭了。”
这位大炎国主还一如先前那般、傲然的昂着头,高声大喝道:“十六年前,孤为了剪除太子羽翼,就曾联手当今宰相许世汹,故意把军机要密透露给了敌国。”
“孤更是亲自设计埋伏,种下无数毒烟符和关门打狗阵,可以说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你沈家军的核心力量杀了个七零八落。”
“你父亲,还有那帮兄弟姐妹,皆无一幸免!”
“至于你……”“哼,要不是因为你那怀胎十月、眼看便要临盆的妻子突然出现,施展手段退尽敌军之余、竟还破了孤的阵法的话,你,也得死!”
“唉,可惜啊可惜,那一战没能让你沈家死个干净不说,还让那女人活着回府、给你生了个小畜生……”听到这时,沈端阳掩于宽大袖袍下的拳骨,已是捏的脆响连连!人群中,更是爆发出了一阵阵讨伐之声——“什么?”
“这……陛下他,居然曾做过这般卑鄙之事?”
“为了剪除当时太子殿下的羽翼,竟连自己国家的大军精锐都坑!”
“哼,这种人,也配让我们称其为陛下、俯首称臣吗?”
“我曾听我父亲提起过,当时老侯爷所统辖的大炎精锐,在屏退三国联手进犯之军后,更在追击剿敌战中,连战连捷。”
“气势如虹的沈家军,眼看着就要兵临敌国都城的门下了!”
“但却在此时,突遭剧变……”“对,这事我也听说了,本以为是老侯爷中了敌方故意诱敌深入的战术,这才酿成了悲剧。”
“谁曾想,真正的幕后黑手,竟然就是我们这位十多年前才登基继位的‘新王’?”
一时间,炎阳天亲口所说的一切,便好似一场前所未遇的大地震,以奇快无比的速度席卷四面八方。
“什、什么?
陛下他,居然……居然……”就连一直对炎阳天忠心耿耿的大太监洪公公,都有些摇摆不定了。
那在为数不多的尊席之上落座的当朝宰相许世汹,听闻大炎国主所言后,更是“噌”的一下跳了起来:“陛、陛下,您在胡说些什么呢?”
没等大炎王开口,早些时候头戴面巾斗笠、混在人群之中的长公主炎霜河,便已悍然撕去伪装,纵身冲入中央区域的所在。
而后,怒声质问自己的皇兄:“你方才所说,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
大炎王依旧昂这个头,也不知他为何这般狂傲?
就像是一个胜利者,在面对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失败者时,那种高高在上的、述说着自己是如何取胜时的骄傲感。
“那,父皇和大哥的离奇薨毙背后,是不是也有你的影子?”
炎霜河浑身颤抖的问出了这句话。
她很希望听到的答案是“没有”。
但很遗憾,她并没能如愿以偿——“离奇暴毙?
呵呵呵,他们的死,根本不是意外。”
“至于你说,他们的死背后,是否有孤的影子……”“哈哈哈哈,恭喜你猜对了,事实上,那根本就是我与许世汹、联手谋划的一场别出心裁的暗杀!”
“不杀了他们,孤如何为王?”
“对了,孤再额外奉送你一个绝密:他们两个直到死前的最后一刻,都还傻乎乎的蒙在鼓里呢~”“甚至还吊着最后一口气、把残存的修为统统打入‘寄魂玉’中,过继到了孤的身上。”
“你说,他们两个是不是蠢的可以?
嗯?
哈哈哈哈哈……”听到这,炎霜河只觉到自己脑袋一阵嗡鸣,险些昏厥过去!在场的无数人,也都是无比的震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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