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见识过沈骁的本事,屠爸爸这回总算相信他是真正的大师,说话也不由得客气了几分。
沈骁沉默半晌,心说他难道不想给这女鬼一个痛快吗?画符用的还是他的血呢!
屠洋就坐在沈骁身边剪自己的衣服,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这么光明正大地糟蹋东西,让他有点兴奋,闻言茫然地转头,“贴符不就是定身吗?有什么痛苦的?”
屠爸爸:“……”
女鬼:“……”
女鬼被他噎得嚎叫声都停了一瞬,沈骁掏了掏耳朵,解释道:“这鲶鱼精不知道驱使女鬼骗了多少人的钱,她身上的阴气斑驳,还有不少怨气因果,才会这么痛苦。而且她不是正常转化的厉鬼,心中对鲶鱼精的恨意太重,如果不好好清除身上的因果,就算现在痛快了,到底下也不会好过。”
屠爸爸叹口气,可是他的耳朵现在就不好受啊。
年余被他们用绳子绑在一边,听见自己的名字,在地上弹了一下,“我才不是鲶鱼精!名字有谐音的人就没有尊严了吗?!”
屠洋嫌他聒噪,把剩下的布料团成一团,塞进了他的嘴里。
年余愤怒地挣扎起来:“唔唔唔!唔唔!”
没人搭理他。
从屠洋手里接过剪好的布条,沈骁刚想往上继续画符,突然想起什么,对那女鬼说道:“你刚才也听到了,我这是在帮你。但你要是自己想不开,就得在这痛苦中化为灰烬,你自己好好想想。”
女鬼艰难地挥舞双手,试图说些什么。
我什么都听你的,先把这符篆撤了行不行?灵魂被生生撕开的痛苦真不是一般鬼能忍受得了的!
沈骁一看她摆手,眉心蹙起,冷声道:“你不要得寸进尺!为了度化你身上的因果,我都流了多少血了?伤口一次次撕开,很痛的好不好?”
女鬼:“……”
管家去找朱砂和黄纸还没回来,沈骁实在不想再咬破手指画符,顿了顿,苦口婆心地说道:“我知道你心里苦,都是这个坏道士害你,他罪大恶极。但是人鬼殊途,你身上罪孽深重,若因执念太深,承受多倍的痛苦,值得吗?”
女鬼:“???”
不是,这话说得怎么跟人鬼情未了一样?她什么时候执念太深了?能不能清醒一点,给鬼一个好好说话的机会!
好在沈骁絮絮叨叨,到底是没有继续画符,等身上这张符篆的力量减弱下来,女鬼赶紧往前一扑,声泪俱下地忏悔道:“我愿意!”
沈骁:“……”
“我不愿意。”沈骁嫌弃地推开她,“既然你诚心悔改,那我就不浪费血画符……不是,那我就给你留条后路,不过你放心,鲶鱼精肯定会得到应有的报应。不用太感谢我,这都是应该的。”
女鬼:“……”
自说自话的本事可不要太强了。
心中吐槽归吐槽,畏惧于沈骁的手段,女鬼没敢反驳他的话,热泪盈眶地点头。
终于能死个干净了!
然而没高兴太久,管家终于从假道士的房间找来朱砂和黄纸,沈骁提笔沾上朱砂,也没浪费屠洋剪的衣服,直接在上面画符,趁女鬼喜极而泣没注意这边,贴上胶带“啪叽”往壁炉上一拍。
女鬼:“???”
熟悉的痛感再次席卷了整只鬼,她凄厉地尖叫起来。
屠爸爸好不容易接受了符篆是用透明胶带贴上去的事实,看到沈骁前脚让女鬼好好配合,后脚又给她喂了一张符篆,看得一愣一愣。
沈骁从他们的反应中觉察出不对,解释道:“她自己身上的因果还没化完呢,朱砂画符的效果好些。”
“……”
分明就是不想割自己的手指在拖时间!
女鬼的叫声越发凄厉了。
在这不同寻常的背景音乐当中,沈骁拎起鲶鱼道士的后领,给警察叔叔打了个电话:“喂,警察局吗?这儿有个人宣传封建迷信!”
年余:“???”
不是,都是搞玄学的,凭什么他就是宣传封建迷信!
“唔唔唔!”
年余挣扎起来,沈骁看他说话的yù_wàng很强烈,抽走他嘴里的布料,就听见他嚷嚷道:“你不也是干这行的?同行相争,还搞谁比谁高贵的那套,有意思吗?”
沈骁咧嘴,人畜无害的一笑,“你觉得他们会相信我是个捉鬼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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