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前。
在千钧一发之际,熟悉的琴声从山脚飘进稚泣耳中,他像踩空台阶一般,心脏狠狠往下跌落。头晕目眩,世界被扭进了漩涡,张胜寒等人的身影变得扭曲,一个低沉而熟悉的声音在脑海中反复出现——
快逃……快逃……快逃……
那家伙想干什么!稚泣在内心咆哮,身躯却不受控制地开始行动。
与此同时,看到掌门正朝着稚泣走去,蔡宫猛然站了出来。对于身处武当的稚泣而言,他便是主人翁,他决不允许自己藏在后头。
张胜寒微微一愣,转身看向身后的丛林,他觉得蔡宫面容熟悉,但想不起名字:“你是……”
“晚辈蔡宫,在此见过掌门。”蔡宫抱拳。
“蔡宫,你在这做什么?”田鵼瞪大双眼,看了眼蔡宫,又连忙观察掌门的脸色。
“师傅?!”蔡宫这才发现,师傅也在几秒前赶上山了,紧随掌门之后,“见过师傅!”
“问你话呢!”田鵼焦急。
听长老说有贼人妄想潜入玄境殿窃取武当功法,田鵼因此受召来此截住贼人,没想到在这居然撞见青睐的徒弟,难不成贼人就是蔡宫?可这小子忠厚直爽,怎会做这种事?!
蔡宫出来鲁莽,一时间没想到好的借口。
眼看徒弟不说话,田鵼连忙禀报张胜寒:“掌门,这小子是我的弟子,性格顽劣,喜欢到处乱跑,我回头必将教训他!”
张胜寒笑道;“玄境殿乃是我们武当的圣地,但非禁地,武当弟子前来观摩,有何不可?”
“掌门所言极是——”田鵼心里扑通一声,他瞪着蔡宫,“傻小子,还不谢掌门谅解!”
蔡宫连忙顺水推舟:“谢掌门理解。”
他特意不说“谅解”,而是“理解”,这让田鵼颇为恼火,不过掌门好像没在意其中的细节。只见张胜寒摆摆手,再次向稚泣躲藏的密林走去。
“掌门,那里……”
“那里有什么吗?”张胜寒不紧不慢地质问蔡宫。
“没吧……”蔡宫迟疑片刻。没看到稚泣的身影,他应该藏得很深。
“那就好。”张胜寒一副悠然自得之态,让蔡宫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只见张胜寒对身边人低语几句,两名护法立刻走向玄境殿。
蔡宫大惊失色,心想陈简还没出来,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进入玄境殿,可有什么办法阻拦他们?这时稚泣会怎么做?
张胜寒走向丛林,折断遮挡视野的枝叶。
“钱堂主,你来看看。”
踪迹堂堂主钱不悦立刻上前一步,走到张胜寒身边。
两三个呼吸过后,钱不悦说道:“刚才有人在这,不过已经沿那条小径下山了,要追上吗?我能追踪到那人身份。”
下山了?蔡宫心生不满,感觉遭到了背叛。
“不必了,”张胜寒忽然转身拔剑,剑锋抵到蔡宫的下巴,“让他来告诉我们吧。”
“掌门!您这是作何?!”田鵼惊呼。
“蔡宫,”张胜寒对旁人不闻不问,直逼蔡宫本人,“说到你的名字,我总算是想起来了,你和陈简应该是在东海相识吧?之后便与他交好,你应该知道陈简在哪。”
陈简?为什么要谈到陈简?田鵼愣了片刻,总算反应过来,原来护法们所谓的“窃贼”,就是陈简!他之前问过自己卞离的事,他在调查武当的往事!
“我……”
“陈简在玄境殿,没错吧?”剑刃向前,鲜血从蔡宫颈部流出。
“掌门!这里面必然有误会!”
“田鵼,这里轮不到你说话。”一位长老不动声色地警告他。
“今天是陈简的比武日,他失败之后便一直在房间闷闷不乐。”蔡宫冷静回答。
“是这样吗?”张胜寒询问一个熟悉比武事务的护法。
“的确如此,陈简今日输给了中土众的稚泣。”那个护法立刻回复。
蔡宫松了一口气,但护法的下一句话则是晴空霹雳——
“不过,陈简似乎并不在意这场比试的输赢,他之后被人看到与稚泣有说有笑。”
随着护法话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蔡宫身上。那些眼神各个充满怀疑,唯有田鵼担忧无比。他知道自己的徒弟与陈简走得很近,可他一直以为陈简只是调查古镜门灭门一事,薛戎护法也曾在高层会议上这么说过,可没想到,陈简的真正目标竟然是玄境殿。
他肯定不是为了窃取武当功法。田鵼知道,陈简身为恭莲队的顶尖高手,早就将武当心法烂熟于心,他潜入玄境殿是为了在他们面前。
张胜寒虽然不知道蔡宫,但认得沈以乐,毕竟她是今年武林大会夺魁的有力竞争者。今晚他头一次感到奇怪,为什么沈以乐会在这个时候来到这?看她的模样,很明显是听到消息,匆匆赶来玄境殿。是躲在树丛中的同伙把这个消息告诉她?但是她跟陈简有什么关系吗?
年轻人的世界还真是复杂。
张胜寒戏谑地想。
“沈以乐,你来这做什么?”
沈以乐也很惊讶。她刚才都打算休息了,可忽然一纸书信飞入屋内,上面写着陈简在玄境殿有难,虽然不清楚是恶作剧还是事实,她还是急忙跑了过来。
结果等待她的却是这般景象。
“这是……”她眨了眨眼,感到不好意思。
蔡宫的余光还放在走向玄境殿内的两名护法身上。
没时间多想,必须把他们拦下!
他内心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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