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梨回眸看她,“没事,我那边还有。”
听到这话,程锦差点炸了,眉头皱得紧紧的,跟操心的老太太一样,“你又没有按时吃药?
星梨,你别以为你当初只是落下个不能再生孩子的毛病,你底子差得很,要不好好调理个几年,你以后会有很多后遗症,我是医生,你得听我的。”
程锦认识许星梨是当年许星梨带着孩子独自稳定下来以后的事了。
那时的许星梨很漂亮,很瘦,像个花瓶。
她凭着职业的敏感坚持要给许星梨做全面检查,纠缠很久才定下来,才发现许星梨顺产后一日休息都没有过,身体的亏损加上日夜颠倒的作息、长期困顿于心的精神折磨,导致许星梨的底子很虚,并且,再次孕育的几率低到微乎其微。
从那以后,程锦几乎是追在许星梨后面给她调理。
“我有听你的,只是有时候忘了吃。”
许星梨道。
程锦很是郁闷地走回屋内,拎出一大袋的中药递给她,“都是在医院给你熬好封好的,回家热一下就能喝,放冰箱,不准再忘掉!”
“好,谢谢。”
许星梨点头致谢,接过中药离开。
许星梨赶回公司,将中药放进一旁的柜子里,整理出牧景洛需要的文件离开。
牧景洛还留在酒店。
典礼结束后还有活动,所以许星梨是把第二日的行程都给牧景洛空了出来,没想到牧景洛大半夜的要看文件,对集团真是尽心尽责。
许星梨从出租车上下来,拎着文件包往里走去,路上遇到还留在酒店的宾客,听到他们嘴里谈的都是白真真和牧景洛的事。
这风头抢的有点离谱。
她好像有点明白牧景洛为什么大半夜看文件,亲戚内部闲言碎语这么多,睡是肯定睡不着了。
许星梨穿过酒店仍然灯火通明的大堂,往深处走廊走去,手机再次震动起来。
她拿起手机,只见是个陌生号码。
许星梨沉吟一秒,接起电话,将手机放到耳边,就听到一阵低低的哽咽声在她耳畔响起。
许星梨站定脚步,眼底一丝感情也无,冷笑着道,“白震又要你做什么?”
白家终于弄到她的手机号码了。
“星梨,你和真真之间到底又闹什么矛盾了?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为什么要弄成这样……”崔曼梦在那边抽泣着道,声音断断续续的。
许星梨无法判断她是不是刚被家暴过。
“没什么话我挂了。”
许星梨冷淡地说道,就要挂电话。
“等、等下……”崔曼梦弱弱地叫住她,迟疑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地道,“明、明天早上六点,你叔叔会陪我去拜祭你爸爸,你要不要一起来?”
闻言,许星梨脸上的表情僵住,整个人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记。
利用不了牧煜文,利用不了崔曼梦,就开始在她爸头上作文章。
她站在冗长安静的走廊里,紧紧咬住牙关,“白震还想掘我爸的墓么?”
“星梨,一场亲戚,干嘛要弄成这样,你乖乖……”“崔曼梦!”
许星梨连名带姓地叫她的名字,“弄成今天这样不是我的问题!你和我爸有八年婚姻,你问问自己这八年里他有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要是敢让白家胡作非为,你将来到地下怎么和我爸交待?”
“……”“还有,你转告白震和白真真,他们越逼我,我就要他们死得越难看。”
说完,许星梨挂了电话,关机,大步往前走去,走着走着,眼眶便红了,红得满是恨意。
到达一扇紧闭的房门前,许星梨停下来,仰起头眨着眼睛,将所有的情绪都敛下来,好久,她才一脸平静地按下门铃。
门铃响了很久,门才被人从里边打开。
牧景洛站在那里,身上仍是穿着典礼上的衬衫长裤,只是领带被卸了,领口松着两颗扣子,满身慵懒地靠着门边,带着一身酒气,一张英俊的脸没什么表情,染着微醺的眼看着她,沉沉的,很深。
喝成这样还看文件……许星梨把手上的文件包递给他,“牧总,红帽项目的文件都在这里,电子档也发到你邮箱了。”
“……”牧景洛伸手接过文件包,没有说话,只是仍盯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我就先回去了。”
许星梨低了低头,转身便走。
“许星梨,我们谈谈。”
低哑的嗓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
许星梨停下,回眸看向他,牧景洛仍是保持着那样的姿势站在门口,一双眼深深地看着她,神情有些复杂。
下一秒,他推开身侧的门,推出一条空道来。
“……”许星梨抿住唇,沉默几秒后开始往回走,走进他的房间。
牧景洛在她身后关上门。
许星梨走进去,落地的窗帘隔绝着夜色,一旁的酒柜上空着好几个红酒瓶,她看着,淡淡地道,“你酒量比以前好。”
以前是一瓶红酒不到就差不多倒了。
“练出来的。”
牧景洛背靠着门,双手插在裤袋里,视线始终落在她纤瘦的身形上,“要喝一点么?”
“好。”
许星梨不假思索地应道,脱下鞋子,往一旁的原木长桌走去。
牧景洛走到酒柜前,挑了一瓶酒,拿起两个高脚杯,走到桌前,解开袖扣,将袖子往上挽了挽,露出一截手臂,举止优雅地打开酒塞,低沉地道,“醒一醒。”
用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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