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睿心想,我已经给了你太多的时间,当年你没有如约而来,我日复一日的等着你,好不容易把你盼回来了,你还是没有来找我。
苏湛不想否认,从第一次见到严睿起,冥冥之中就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和严睿牢牢拴在一起。在yī_yè_qíng后,早该一拍两散的关系,却顺其自然地进行了半年之久,可怕的是,他竟然对严睿的占有欲与日俱增。
苏湛喜欢严睿说话时轻声细语的模样,喜欢他高兴时含羞带怯的微笑,喜欢他上床时糯软甜美的声音,关于严睿的一切都显得美好而单纯。明明深陷尔虞我诈的商场,却能拥有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质,这大概恰恰是吸引苏湛的地方。
“我需要时间理清自己的感情。”苏湛的答案依旧那么模棱两可,无端给人希望,又无端将人推入万丈深渊。
“太晚了。”严睿看着苏湛,眼底交织着失望和爱恋。
苏湛心尖一颤,身体某处泛起尖锐的疼痛,他直勾勾地看着严睿问道:“什么叫太晚了?”
“我和顾良下个月就会订婚了。”严睿偏过头,不再去看苏湛的脸,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绵绵细雨,透明的玻璃窗泛起淡淡的水雾,模糊了视线。
嘴巴比大脑先一步做出反应,苏湛一把拽过严睿纤细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将他捏碎:“不可以。”
你不能在我还没弄清自己的感情之前,就这样草率地放弃。
剧烈的疼痛没能让严睿露出半分痛苦的神色,他就像毫无生气的木偶,双眼无光地望着窗外:“苏湛,我累了。”
这是自进门起,严睿第一次呼唤苏湛的名字,依旧深情,只是从中掺杂的绝望苏湛永远无法理解。
第24章
手脚发凉的韩长青如同丢了魂一般坐在沙发上,不管顾良说什么都没有反应。顾良不断哈出热气,使劲搓着韩长青冰凉的手:“长青,你别吓我。”
突如其来的窒息感令韩长青难受至极,他不知道自己是因为苏湛那番话难过,还是因为顾良的欺骗而难过。
韩长青从未想过顾良有朝一日也会骗他。
天不怕地不怕的顾良,唯一的软肋便是韩长青。他害怕韩长青难过,害怕韩长青会离开,害怕韩长青还爱着苏湛。有关韩长青的一切,都令他害怕而揪心。
“你……”过了许久,韩长青总算有点缓过气,身体却不可抑制地微微发抖,“真的和严睿在交往?”
顾良静静打量了韩长青一会儿,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的疑问,反而问道:“你相信我吗?”
韩长青动了动唇,几乎脱口而出的答案,在关键时刻戛然而止,这一刻他竟然再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你不信我。”顾良紧了紧握着韩长青的手,低沉的嗓音里掺杂几分无奈,“那我的答案还重要吗?”
顾良说得没错,即便他全盘否认了苏湛的话,韩长青心底的疑虑也不可能连根拔除。以前,韩长青之所以能够信任苏湛,是因为他们对彼此都毫无保留。这种信任的状态,在一方有所保留开始,便会轰然坍塌。
韩长青深吸一口气,心如刀绞:“所以你连骗我都不愿意了吗?”
两人的心背道而驰,顾良的本意是想让韩长青继续毫无保留地相信他,而韩长青却想着顾良哪怕是欺骗他也好过不做任何辩解。他们用各自认为最好的方式,竭尽所能地爱着对方,却不曾想谁都没有要到理想中的答案。
“我不会骗你。”顾良看着韩长青的眼睛一字一顿说道,“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韩长青终于忍无可忍,他甩开顾良的手,破败的情绪一发不可收拾:“那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还是说在那天我问你,你和严睿在酒店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你就已经开始骗我了?”
面对韩长青歇斯揭底的控诉,顾良的心像是被人丢入油锅煎炸,他想要解释,可一想到如果韩长青得知事情的真相,对苏笛的报复便无法如期展开。他虽然放弃了和严睿的合作,并不代表他会放弃对苏笛的报复。
“这天下所有人都可以怀疑我对你的感情。”顾良薄唇微启,淡如水墨的黑眸直勾勾地看着韩长青,眼底是旁人无法看透的深情,“长青,只有你不可以。”
只有韩长青知道,顾良忍下多少血泪,才换来顾父那一点点的退让。当年为了能让韩长青待在自己身边,顾良被顾父拖到顾家祠堂前,承受了三十鞭子的酷刑。若不是老管家跪下替他求饶,恐怕顾父不把他打到求饶,是绝不会罢休的。
那三十鞭让顾良整整在医院住了一个月,韩长青赶到医院时看到的是顾良身上皮开肉绽的伤口,鲜血淋漓的场面让人多看一眼都会于心不忍。至今,顾良的背脊上还能看到浅浅的伤痕,那是他爱韩长青的证明。
被嫉妒冲昏头的韩长青顿时清醒过来,滚烫的泪水从眼眶内势如破竹地涌出,他手足无措地擦拭着面庞,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停呢喃:“我不知道怎么办……顾良,我不知道……”
当顾良以为自己又有惊无险地度过这一关时,听闻下个月就会举行订婚仪式的顾父,此时正坐着飞往a市的飞机,兴冲冲地赶来与严父商定订婚细节。
如同严睿所料,想要退出,为时已晚。
苏湛浑浑噩噩地回到家,只见苏笛一言不发地坐在客厅沙发上,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定睛一看才发现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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